果然外行看人哦,內行看門道。
這麼早就舀準“核能”的這個關注度超高的曝光點,再加上蕭氏的綜合實力,耍些手段根本不成問題。
只是,以他們的能力,如期進行競標,照樣不會失去勝算,為什麼弄得這麼難看,非要提前日期?
云溪轉著筆頭,一點一點地思索。
玩了這一手,對他們來說並沒有多大的好處。相反,只要是業界明眼的人都能瞧出端倪來,到底還是對企業形象不光彩。
正大光明的贏得最後的招標,蕭氏不是沒有這麼實力,那麼,是為了什麼?突然改變了方針?
詹溫藍那天在酒店裡緩緩吐露的一些細節,像是畫面一樣突然連線起來,生動,形象起來。
改變招標日期,對他們來說是損人不利己。
突然利用打量的資源,不惜犧牲品牌聲譽,這樣做……
除非……
云溪眼中驟然大亮,映得整張臉都極為耀眼起來。
她在心中慢慢地推算出最後的結果。
蕭氏這麼吃力不討好地促成招標期改期,只有一個原因——就是蕭氏是知道,再拖下去,他們必定會輸!
也就是說,在蕭氏那邊,同樣有手眼通天的人物,能夠弄到詹溫藍傳給她的訊息。
她忽然彎唇一笑:“所有的人,放下和金融機構的合同,我說什麼你們做什麼。相信我,明天這個時候,你們可以舒舒服服地睡在舒適的大床上,享受著勝利的一切果實!”
她的眼睛似乎有魔力,她的全身似乎有魔法,所有人被她這樣清淡淡地掃了一眼,在這樣的絕境中,竟覺得勝利,幾乎已經放在鼻尖下,那芬芳的香味已經散開出來,觸手可得!
藍朝升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到底什麼話也沒有說,帶頭走出了房間。
所有其他的高層看著老闆這樣的表態,哪有不識時務的意思,客客氣氣地將工作的地方重新讓給云溪,摸摸鼻子,老實地退了。
接著,便是真正暗無天日的加班。
如果說,前一個月,他們是恨不得將一分鐘掰開來,當成十分鐘來用,那麼現在,他們是恨不得將一秒鐘化作十分鐘來用。
所有的注意力空前地集中起來。整個房間裡,除了苦澀的咖啡因,連一句交談的聲音都沒有。
這一夜,過得分外的艱難和緩慢。
每一秒,客房大鐘上的“嘀嗒”聲似乎都敲打在大家的心頭上一樣。
然後……。
無論他們多麼不願意,天終於開始放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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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云溪整了整頭髮,歪著頭喝了一口冰水,再抬頭時,臉上所有的倦怠一洗而空,似有又成了那個爾雅地穿梭在最奢華地段的輕盈女子。
所有人熬著一雙紅得像兔子一樣的眼睛,眼睜睜地將自己辛苦了通宵的成果交到了云溪的手上。
抬頭看鐘,八點一刻,離競標正式開始只有五十分鐘。
“好了,是到了決定勝負的時候了!”舀著所有的檔案,她抿唇輕輕一笑,空靈之氣四溢開來。
隨即,舀著外套,披在肩頭,空中劃出一道華麗的弧度。
四季酒店門口來來往往的賓客,頓時看痴了……。
云溪這一行人到達會場的時候,整個會場上已經各色大佬雲集。
無論是商界相關行業的,就是平日很少在雜誌或媒體面前曝光的一些隱形富豪也來了不少。
很明顯,這一場近期內在北京傳得熱火朝天的競標案,引來了八方目光。
不過,最最讓所有人沒有料到的是,評審組旁邊竟然還坐了一位高階官員。
因為穿著便裝,所有人都猜不出他的職權,但是,光看著評審團那些常日裡高高在上的狐狸們一個個扒光著心思往前招呼的樣子,也明白此人身份不低。
祈湛是整個會場最後一個到的競標商代表。
眉目間滿臉的疲倦,連鬍鬚都多出了不少。可奇就奇在,他雖沒怎麼整理易容,卻偏有種落拓性感的味道。
云溪幾乎已經聽到在場所有女性小心靈一陣流口水的聲音。
“昨晚不在國內?”從北京到上海的飛行時間,再怎麼長也不至於把他累成這樣。云溪看著他眼裡的血絲,漫不經心地猜測。
“我昨天還在迪拜談生意。”祈湛苦笑,拉了下自己的領子,解開了衣服最上面的紐扣。順進,云溪又聽見周邊一陣吞嚥口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