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離開了,但即便我走了,你如果碰到不開心的事,也可以隨時打電話給我。”於他來說,喬老不僅僅是一個上了年紀的信眾,更是一個迷失了方向的可憐人。他對於這個眼裡有時會散發出狠辣氣息的老人,實在有些擔憂。
喬老笑笑,眼底的尊重由心而發,“謝謝神父。”
兩人簡單道別後,喬老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家庭院,果然,有下人直接端上了一大包封存好的包裹。
“是什麼東西?”喬老淡淡地看了傭人一眼,目光冷峻,來人打了個抖,卻是挺直了腰桿,儘量用最簡單明瞭的話回答問題:“從部隊寄來的包裹,已經檢查過了,裡面不是危險品。”
主人的包裹是絕不可以私自開啟的,但是如果包裹裡東西存在危險,接了包裹的人就要付全責。
喬家的人,上上下下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也正因為這樣,云溪才能巧妙地利用“部隊”的名義讓他們不敢輕易地將這包裹丟在一邊、置之不理。
喬老親自接過了包裹,揮了揮手,讓人下去,自己卻是盯著那東西,過了一刻,才拿了把裁紙刀,直接裁開。
一個古色古香的木盒子。
喬老眯著眼,看著云溪口裡的這份“大禮”,冷笑著開啟上面的鎖。
兩秒……
他盯著那放在最上面的一張照片,直直地盯了兩秒!
那是一張黑白照。
他那時年輕的還不過是二十四五歲的青年。
穿著那時最光榮的軍裝,站在一望無際的田野上,手裡拿著鋤頭,滿臉笑容。
當初的回憶已漸漸被遺忘在記憶洪流中,慢慢消失,若不是看著那身軍裝上的肩章,他幾乎要忘了自己什麼時候笑得這般開心與無憂。
一張連他自己都沒有見過的照片,是誰?當初到底是誰拍的,又是怎麼到了冷云溪的手上?
他迅速地翻開那張照片,存在盒子底下的,是一大疊照片。
黑白的、彩色的,從他從軍開始,到他北上來b市,再到他的最後子嗣死於非命後他絕望出國,每個階段似乎都有那麼幾張照片,時間跨度之久,簡直讓人像是在死前最後時刻看到的一場走馬燈……。
喬老狠狠地攥緊手中的照片,“啪”地一聲,扔在地上。
“竟然敢調查我!”
陰冷的聲音像是從寒潭地獄探出頭來。
喬老陰鷙地將那一整盒子的照片全部罐到地上,死死地看著窗外:“冷云溪,誰給你的膽子,以為攀上了嶠子墨,就敢連我都不放在眼裡了?”
他忽然譏諷一笑,將桌子上所有的東西一把推到:“敢和我叫囂,那也得看你有沒有那個命!”
說罷,像是一陣風一樣,立馬推開了房門,一直守在外面的警衛絲毫不敢懈怠,剛要出聲詢問是否出了什麼事,對上那一雙殘酷的眼睛,突然心底一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喬老動作靈敏得簡直就不像他這個年紀的人,眨眼間就消失在警衛面前,所有的下人見他直接上了二樓,頓時噤若寒蟬,低著頭,像是沒聽到任何聲音一樣,瞧瞧地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
樓上,除了喬先生,誰都不能上去。包括打掃。
所以,整個屋子裡的人都知道,一旦他上了樓,任何人都不能發出絲毫聲音。因為,主人現在肯定正在考慮著“正事”,而這正事,一般都會牽扯到很多、很多的人進去。
云溪估摸著時間,喬老眼下應該已經收到了那份包裹,至於他會是什麼反應,這就不在她在意的範圍之內了。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對他出手,他的任何情緒就都不在她該擔心的範疇裡。
一份幾乎把他一生都調查得底朝天的私人調查,這對於向來自覺自己高高在上、操控別人一生的人來說,無異於迎面一個巴掌。
生氣?
那是最基本的。他要是不生氣,她便再給他來點重量級的。
可惜,她的算盤雖然打得很不錯,卻還是抵不過,半道上突然有人亂了她的局。
當她開啟房門,目瞪口呆地看著門外打扮得簡直是天上絕無、地上僅有的男人時,她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眼睛出了毛病。
“你來我家幹嘛?”她不可置信地抓了抓他的衣袖,見是真人,這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天,該不會那天的玩笑是真的吧?他真的提著見面禮來見家長?
嶠子墨挑眉,一身量身定製的西裝,讓他整個人的冷峻之氣稍稍掩蓋了些,但是,那骨子裡透出來的尊貴卻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