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的氣質實在太過出挑,便是這樣詭異的時候,這種不合時宜的遲到,竟然也沒讓人生出反感,恰好相反,在場很多縱橫商界的人物都對這人的出現恍惚中露出一種驚奇來。
直到這人走到冷老爺子身邊站定,禮貌而大氣地伸出手,微微屈身,雙手將禮物送上,才輕輕道:“今天冷家小姐出嫁,喜氣迎門,我祝新人永結同心、龍鳳呈祥。”一對新人都在外面還未進場,他把禮物送到冷老爺子這本來無可厚非,但這個時間,這個氣氛…。
冷老爺子卻像是沒有發現現場因為這人的出現而氣氛詭異,一臉笑意地收下禮物。
四周左右的人詫異地互視一眼。
嶽晨,這個人,沒有顯赫的背景,沒有貴人的點播幫助,僅憑著自己一人的才智,就在北京商界穩穩佔據著百分之四十的進口貿易幅度的男人,什麼時候和冷家這麼熟了?
這簡直就像是有通家之好的趨勢。
誰知,一直坐在冷老爺子旁邊的冷偳突然站起來,剛剛還看不出情緒的臉上一下子露出個大大的笑臉,伸手就往嶽晨錘了一拳:“就你忙,來參加個喜宴還能遲到!”
一看就不是什麼普通交情。
這一聲笑罵引得全場善意的笑聲一片,倒是把剛剛因為王綱那句話引起的僵局破得一乾二淨。
云溪站在臺上看著和自己僅有過兩面之緣的嶽晨,玩味一笑,雖說這人憑著自己過人的商業頭腦在圈內堪稱奇蹟,但不得不說,蕭然最近加大了貿易投入,蕭氏更是成為整個國內進出口貿易的翹首,嶽晨的生意怎麼可能不受影響。如今正該是他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竟然會抽出時間來參加她堂姐的婚禮。云溪輕輕彈了彈手指,轉身下了臺,朝後面走去。
冷偳和嶽晨私交甚好,冷氏甚至有許多生意都和嶽晨有關聯,冷家的這幾位雖然不一定正式見過嶽晨本人,但大多都聽過他名字,更別提,當初老爺子大壽的時候,嶽晨一直站在冷偳身邊,也算是眼熟。
幾個人一寒暄,陳昊和詹溫藍自然也不能置身事外。
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冷偳握著酒水的右手微微一僵。總覺得是自己多心一般,為什麼他覺得嶽晨看了陳昊一眼後,視線落在云溪離開的背影時顯得格外意味悠長?
下一刻,只聽到陳昊、詹溫藍兩人態度井然地自然離席:“酒席馬上要開始了,我們就不打擾各位了,下次有機會一定登門拜訪。”
冷偳冷笑地看著遠處的王綱,嘖嘖挑眉,既然這兩人出面他也懶得再畫蛇添足。
畢竟是喜宴,世家聯姻,門當戶對,大家的焦點很快就從剛剛那小小的意外上轉開,當新娘新郎伴著音樂緩步走進大廳的時候,終於掀起了今晚的**。
大家熱熱鬧鬧地開小兩口的玩笑,各個笑得合不攏嘴,從老爺子以前的下屬同僚,到冷家三位政要的各路朋友,男方賓客也不遜色,幾乎這北京城裡政要體系上數得上家世的人物來了個大半。香檳酒噴撒在新娘的禮服上,嬌紅的雙頰浸透著純純的喜悅,新郎驚豔的目光毫不掩飾。這是一對絕對讓人眼前一亮的夫妻,整個大廳都被歡聲笑語縈繞,幾乎掀頂。
云溪站在走廊口看著,嘴邊漸漸綻開一絲笑。這笑帶著輕鬆,似是真正毫無壓力,透著骨子裡的歡快。
詹溫藍看著陳昊冷著臉把王綱扔進車子離開後,轉身回到酒店,看到的便是她這一笑。
他腳下微微一頓,隨機走到她身邊,並肩站著,良久,輕輕一嘆:“美國那邊的公司已經把合同寄過來了,你自己看看,如果有什麼問題,我會幫你出面協商。”云溪看著眼前遞來的合同,抿了抿唇,“謝謝。”從邀請她到哈佛大學當交流學生,到幫她的電影和美國影業公司牽線。她越來越好奇,為了把她拐到美國,他還能使出什麼手段。
當晚,鬧玩洞房,云溪回家就看了合同。後面的幾天,透過私人關係請了個知名律師,對正本合同的條例進行梳理,並沒有什麼原則性的問題,於是很爽快地簽了合同寄回去。按照合同約定,一週內需要將電影的第一支片花發給美方。
喬娜聽到這個訊息時,咋呼得連導演都忍不住朝她翻了幾個白眼。開玩笑,本土電影能衝出國門的有幾部,更何況還是和這種資金雄厚的影業公司合作。搞不好就能捧回一兩個獎盃,紅遍大江南北指日可待!
整個劇組都瘋了一樣地乾淨度,就連導演那變態到極致的要求現在看來也格外順眼,一個個打了雞血一樣,恨不得把電影給拍到巔峰極致。
這樣全體抽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