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聽得似懂非懂,grantham的眼睛卻在閃爍。他雖不懂鑑賞,但這玉的價值卻是大抵聽明白了。
這麼價值連城的寶物,卻是被這麼一個老叟當成一件普通商品放在了桌上,供她任意把玩,其中若沒有深意,實在是讓人無法相信。
冷云溪卻似乎沒有注意到古怪一樣,一臉笑意盈盈,捧著玉硯,兩眼晶瑩,回頭淡淡一笑:“老先生,您要怎樣才肯賣我這塊玉?”
她沒問多少錢,也沒問有沒有其他玉硯,似乎已經篤定,老者肯舀這塊血玉出來,定是早有打算。
摸著雪白鬍須的老者沒有答她,反倒是轉身又為茶杯添了點水,慢條斯理地舀出一個黃色錦盒,將玉硯放了進去。
這一刻,他漆黑的不像老者的雙眼,第一次直直地對上了云溪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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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七章詫異
深不見底的黑,毫無雜質的白,這一雙眼,或者剛烈,或者貪婪,她都可以應付,偏,無慾無求,一片如汪洋般沉寂的眼眸,從中連絲毫情緒都無法挖掘。
對視片刻,云溪垂下眼簾,就著手邊的清白瓷杯又啜了一口清茶。
“你是冷家老么的獨生女?”老者突然卻開了口。
她動作一頓,父親冷國翼,的確是冷家這一代排行第三也是最末的一個。這人竟然認識她父親?
“我是。您是?”她略微有些好奇。
“你買這玉硯是準備給老爺子賀笀?”對方卻沒有給她答疑解惑的**,一雙深深的眼望了片刻窗外的古樹,似有什麼情緒從身體裡蔓延開,轉瞬卻又恢復了原狀。
云溪懷疑是自己眼花,可剛剛這人虛幻的幾乎連呼吸都沒有了,心下難免多了幾分異樣,倒是腦子依舊十分清醒,老老實實地回了句:“是準備送給祖父的禮物”。
老者似乎很滿意這答案,微微點了點頭,然後指著被偌大的藏物架遮了半面的一塊牌匾,微笑道:“本店規矩,週日不開張做買賣。”
開店不為做買賣?那今天為何還營業?
云溪,grantham,包括小丫頭,三個人都沒聽說過這樣的規矩,抬頭去看牌匾,卻是看見古意盎然的四個大字掛在頭頂:“以諾易物。”
“老先生的意思是,週日不賣東西,但是可以用一個承諾換一件玉器?”云溪有些遲疑地看著絲毫不像開玩笑的老者,眼睛慢慢地眯起,盪出一道詭譎的弧度。
“不錯。”他用指尖敲了敲桌面,“嗒”“嗒”“嗒”的聲音在這斗室迴盪了一圈又一圈,隨即指著放了玉硯的那塊錦盒道:“我用這一塊硯臺,換你一個承諾。”
這一刻,便是自小長在美國的grantham都覺得這個提議太荒唐。神奇的事情他見過太多,可一個承諾竟然能換得這樣一個價值連城的寶貝?這老頭該不是瘋了吧?
就連水牧蓮都忍不住捂著嘴巴,拉著她哥哥的手指,悄悄地說:“這個爺爺好笨。”
一個承諾能值什麼?她爸爸媽媽答應帶她到動物園,轉身就能忘了,實在不行,還能從這周拖到下週,下週再拖到下下週。
總之,承諾什麼的,最不值錢了。
可這一刻,云溪卻笑了。她推開茶盞,慢慢站了起來,走到那一塊頗有歷史的牌匾下,低低地笑。笑聲婉轉而動聽,卻分明絲毫沒有笑意。一雙眼清冷地沒有丁點情緒,竟是讓人摸不透她在想什麼。
老者似乎沒有料到她是這麼反應,一時有些詫異。
“以諾易物?您覺得我是沒有長大的孩子,這麼容易糊弄?”她抹抹雪白的牆壁,嘴角含笑,眼角低垂,陽光下,邪佞的味道充斥著每一個角落,轉眼間,竟和進門時的那個模樣天差地別。
“如果你怕有詐,我們可以擬字據為證。”湣�鷦繅丫�換騁曬吡耍�險咚亢撩槐凰�夥�Q��劍�故敲饗遠嗔思阜紙魃鰲�
“不,你聽錯我的意思了。我不是懷疑‘以諾易物’,我只是覺得你獅子開口。”她眯著的眼睛慢慢勾起了弧度,似笑非笑的樣子讓人想到夜裡最可怕的動物,只要一刻,便能將獵物撕成碎片。
站在一邊的水牧蓮下意識地轉過身趴到grantham的懷裡,綿羊一樣的聲音一遍一遍地哆嗦:“哥哥,我怕,我怕。”
grantham輕輕地拍拍她的背,轉頭看去,那對峙的兩人像是兩尊雕塑一樣,氣場詭異,不免也有些心跳加速。
“我們開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