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下午的時候去看了蕭然的演講,之後,之後就分開了。‘不夜天’的總監說,晚上八點的時候云溪還在那演出過,然後,和三個伴唱的服務生離開後,就再也沒有人見到她了。”司徒白手指蜷曲地握著手機,腦子裡全是最近城裡發生的命案。
千萬,千萬,不要讓云溪出事。
老金看著窩在凳子上,幾乎把自己縮成一團的司徒白,臉色難看的走過去,一手接過電話:“我總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麻煩詹少好好查一查。”
“知道了。”詹溫藍啪地一下關了手機,冷色悠悠地看了一眼時鐘。
他的動作帶著股天生世家的風範,風雅溫文,可此刻,穿著衣服的手,不知道為什麼始終都扣不上衣服的扣子。
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這麼失態。
詹溫藍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他又回頭看了一眼手機,只頓了一會,便撥了個電話。
等了很久,對方都沒有接。
詹溫藍深深地吸了口氣,又撥了一次。
這一次,大約響了十來聲,對方,終於接了。
“什麼事?”接起電話的人年紀已經有些大了,深更半夜的,本來就不願接電話,更不用說是被騷擾了兩次,語氣並不很好。
估計心裡還在想著,不知道
是哪個神經病晚上給他打電話,不接不就代表不想理了嗎?還打,搞得大有他不接電話對方使勁撥的意思。
詹溫藍聽出對方語氣裡的不快,慢慢地吐出一口氣,輕輕地道:“章老,不好意思。我是詹溫藍。”
“你小子,半夜三更的給我打電話幹什麼?”對方顯然沒料到,竟然是他,語氣雖然好了些,但依舊帶著點莫名其妙。
“打擾到您休息,真是對不起。但是,我有件事,需要您的幫忙。”
“呦,你竟然也需要別人幫忙啊?”這小子一雙眼貴氣得連老首長都讚歎,竟然還需要他幫忙。想起小時候這傢伙基本上走到哪,那群個妖怪樣的大院子弟就躲到哪,怎麼想都覺得有喜感。
章老來了興致,從床頭坐起來,披了件外套:“什麼事?你說。”
“我想調看一下‘不夜天’附近的監控裝置。”由於城市規劃,加上交通整頓,很多地方都被安裝了監控系統,相關機關可以根據監控及時地發現和解決問題,但是,這個監控只被個別部門掌握,外人想要見到相關的錄影基本是毫無可能。
“出了什麼事?”章老皺了皺眉,調閱監控,其實也不是多大的事。要是一般的地方倒好說,但是“不夜天”那個地段的話……
要是他沒記錯,章老頭疼地喝了口水。
蕭家的公子和那位陳昊,可都是在那經常進出的。
“冷老爺子的孫女失蹤了,有人說最後見到她,是在‘不夜天’。”詹溫藍的聲音越來越冷,已經帶著明顯的焦急。
章老用手指敲了敲旁邊的桌面。
冷家的那位?倒確實是個有來歷的。
只不過,詹溫藍這小子怎麼和冷家的小姑娘扯上的關係?
按理來說,再怎麼著,冷家那群護犢子護得像眼珠子的人才應該是第一個來找他的才對。
安靜的夜裡,手指敲擊的聲音“咚”“咚”“咚”地一遍遍的響起。
詹溫藍知道他在權衡利弊得失,並沒有開口催促,只是,抓著外套穿衣的動作越加迅速起來。
“我會通知底下的人幫你把監控掉出來。”終於,章老這邊還是鬆了口。
詹溫藍呼吸一緩,誠懇地道了句謝。
“別急著謝我,記住,這種事情,可一不可二,上面追不追究倒是另說,關鍵是,你別給自己引事上身。”章老在局裡混了大半輩子,很多時候是個不喜言語的人。但凡他開口,卻經常能震到許多人。
曾有人說,這位是個說話很有水平的領導。
他的一貫風格是,點到即止,無論什麼情況,從不肯把事情點明指破。
詹溫藍是個聰明人,再急也沒有傻到聽不出章老的弦外之意,明白對方是顧忌著“不夜天”的那兩位,自然不會給他惹麻煩:“章老,放心,我知道分寸。”
雙方達成默契,很快地結束了通話。
詹溫藍一放下電話,就拿起鑰匙從房間裡衝了出去,開車直奔xxx部。
夜裡的北京已經安靜了下來。四周一片漆黑,路燈卻暈黃成了一片,霧濛濛的,詹溫藍只覺得心頭缺了一角,一路上,馬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