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評委席上的cris與pola互視一眼,捉刀總歸是有限的,從現在開始,就要看司徒白自己的表現了。
和christina演講時的那種水到渠成不同,司徒白更有一種行雲流水的順暢,似乎,當被問及她最無法原諒的事情時,她對於這個答案早已深刻地刻在骨髓裡,渾然一體。
“我最無法原諒的事不是墮落、不是失控,也不是人云亦云、隨波逐流,而是懦弱!”司徒白站在講臺上,看著坐在貴賓席處的母親,眼角有那麼一瞬間,酸澀得難以睜開。
可她想起當初的種種,眼中的悲傷苦楚卻再也收不回去。
她向來知道自己的家世得天獨厚,正如當初曉芸所說的那樣,她們這樣的人怎麼會知道平常人的痛。她承認,她一直是天之驕女,在去b市上學之前,她幾乎就沒有為自己之外的人、事上過心。
厲牧追求她的時候,她雖然表面上看上去對這個花花男人極為不屑,每次看到他的聲援者都恨不得橫眉豎眼,但,心底,不是不高興,甚至隱約有些興奮的。
她們這個寢室的人,太耀眼。無論是進了演藝圈的曉芸、看似土豪實則內秀精明的鎏金,乃至一出現便能奪人目光的冷云溪,每一個人都自有一種氣韻。和她們在一起,司徒白從不覺得自己有多突出,可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厲牧毫無掩飾的熱烈追求,讓她一下子找不到了北。無論嘴上說的多麼冠冕堂皇,“那種男人我不稀罕”,“那麼多前女友,也不知道有沒有得了什麼病”,但其實她自己才知道,自己是有多麼的毫無抵抗力。
於是,最後被人玩了,也不能只怪對方不是?
?
明明知道這場“戀情”來的太容易,厲牧的熱情來得太輕而易舉,她還是懦弱地放任自己一味地沉浸在自己構建的虛幻美好裡。
直到事發,她卻一副被人玩弄的悲慘模樣,除了逃避,什麼也沒做。
而她最後悔的是,便是因此傷了母親的心。
“人不可能永遠一帆風順,逆境總是在不經意的時候找上來。失敗不可恥、絕望也不可恥,可恥的是,自己還沒有開始奮鬥就已經覺得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尋找藉口、懦弱地逃避,害怕自己受到傷害,所以就要事先逃離,這並不是自我保護,而是沒有責任心的表現。人的一生就這麼一次,處處指望別人,懦弱就會成為本能,依附別人而活,這樣的人生絕不是一個精彩的人生。相反,當懦弱成為習慣,這一輩子就再也無法活出本心。”她第一次的懦弱如果說是因為厲牧的腳踏兩條船而瘋癲,那麼第二次的懦弱就是拿自己的婚姻開玩笑。母親是什麼樣的人,她其實比誰都知道。即便家族壓力再大,也不會拿她的終生開玩笑。和祁湛的聯姻雖說是為了家族,但更多的是為她的以後考慮。只可惜,她又一次地令母親和家裡的人失望了。逃婚,沒有任何緣由,在一場即將開始的婚禮上出逃。她將一攤子狼藉丟給了家族,丟給了母親,自己卻是懦弱地跑了。沒有什麼,比自己這樣毫無擔當,毫無責任的任性更可恥。
可如今,她的母親依舊坐在這裡,看著她,望著她選擇了一條並不寬敞的道路。沒有指責,也沒有不滿,似乎只要是她想做的,母親從來沒有真正的拒絕過。
司徒白酸澀地笑笑。演講還在繼續。她的聲音裡雖然極力掩飾,但那種悲涼空洞的神色總會不知不覺地透出來,各臺攝像機偶然捕捉到,放大在螢幕上,直接傳遞到千萬觀眾的眼前。
所以,當她的演講結束時,她似乎還陷在某種情緒裡無法一下子抽生而出時,現場觀眾們和線下各種熱線的討論讓她幾乎立刻呆住了。
云溪坐在正中間的位置笑了笑。
小白,其實,你不知道,你只要能一直快快樂樂的生活下去,對許多人來說,這才是真正的幸福。
坐在司徒白母親身邊的鎏金慢慢地拍了拍司徒夫人的手心,見她有些微紅的眼睛,目光一軟。小白,其實,你這樣就很好。沒有人會苛責你。
christina坐在病床上,手都已經捏紅了。她憤恨地看著螢幕上那笑靨如花的司徒白,滿嘴咬出來的血絲。
她知道什麼!就這樣自以為是,還能讓那群沒腦子的觀眾這樣追捧!
可無論christina多麼憤恨,司徒白拿到了這一輪的最高分成了最無懸念的結果。
當到了快速換裝這一環節的時候,當各位選手極快地選定了衣服、配飾,並迅速地換上展示時,輪到司徒白的時候,christina終於知道她為什麼覺得短短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