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明天中午到冷宅來。”
自當初事發到如今,她不見他,卻不是代表她大發慈悲。
她沒有大度到,為了別人家的事情跑前跑後。該是誰的孽,誰來消。
云溪唇邊閃過一道冷然。
老管家卻是沒有看到,激動滿滿地不斷說著謝謝,轉身就離開了。
他走後,云溪似乎並不急著回到前面去招待客人,只是倚在樹下,靜靜地望著天空。那煙波裡,似碧波盪漾,誰都看不清,她此刻到底在想著什麼。
“這麼趕著回去,是不是太急了?”一道清涼性感的聲音突然從她身後傳來,蘊著古意,似是踏著波浪一路披靡而來。
云溪沒有回頭,對他的無處不在似乎也已漸漸習慣。閉了閉眼,突然伸手撫了撫頭頂的一片葉子,陽光穿過那片樹葉,稀疏地灑在她的手上,似乎整個人都攜著光芒,讓站在她身後的人眼神微微一深。
“也該時候回去了。”她本來就打算香港這邊的事情一結束就回去,外人都道冷家這一次是因禍得福,因為“被人冤枉”,如今“沉冤得雪”,卻毫無怨懟之氣,無論在任何場面上,神色依舊,倒是對比著詹家的落魄,越發顯得家族清風朗月。但,當初,被人如何算計,詹家與喬老又是如何勾結的,她卻是沒那麼好的心性,可以轉身就望。畢竟,以德報怨這種高尚的品德,向來不是她的作風!她要的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敢在她頭上動手,就不要怪她來日動刀!
嶠子墨微笑著看著陽光像是格外厚待她一樣,跳躍著從她指尖,落到髮梢,再到那皎潔如玉的面頰。外面展示的珠寶玉石無數,堪比價值連城,在她面前,卻都黯然無色,頓時蒙塵。
他想起當初在異國他鄉的夜晚偶遇她的那一刻,心中微微一蕩,只覺得,有生以來,第一次相信了“命定”兩字。
他初見她時,她自夜色中漫漫走來,月夜朦朧,神色慵懶。那時,她身邊雖然有個詹溫藍,卻壓根並未水到渠成,如今,卻是四周到處都是豺狼虎豹。
想起昨晚隱在暗處的陳昊和麵色冷峻的蕭然,只覺得,或許,她這趟b市之行絕非想象中那麼簡單。
卓風今天打電話給他。顯然人在外地,還在關注他這邊的動態。連番詳細列舉昨晚在觀景臺上,蕭然和陳昊對她的諸多維護,調戲他難得動情,對手卻是一個比一個棘手,最後甚至隱約中透出一種稀罕:“那兩個人從來都是心思深沉、手段冷厲,怎麼碰上冷云溪,倒像是一面倒地被壓制著?”
這世上,哪有什麼永遠的贏家可言。手段再厲害又如何,碰上了心之所愛,一切不過都是不相干的東西。
蕭然明白,陳昊亦知曉。否則,不會在昨晚看到他離開的時候,兩人面色一暗,誰都沒有輕舉妄動。
這一局棋,才剛開始。
誰主沉浮,只有一個人說的算。
他望著幾乎大半邊身子都靠在樹上的云溪,眼中眸色一蕩。
“今天,各大報紙上都沒有看到喬先生的事情,你怎麼看?”像是忽然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話題。
云溪卻因為這個問題,回頭看他一眼。
君華男子,高貴華然,眼中似有俗世萬千,此刻,卻只有她一人一影落於他眸中:“張先生恐怕並不想把事情鬧大。”在香港,媒體能捉住一個這樣的醜聞並不容易。能讓他們這麼消停,除了影響力深厚的張先生,不做他想。
“他和喬老似敵似友。”嶠子墨走近兩步,將她頭頂不知何時多出的一片落葉輕輕拂去,微微勾起的唇角隱約含著一份寵溺和隨性。
幾乎被他半摟進懷裡,云溪只覺得連呼吸間都多了一分莫名的幽靜,暗香浮動,不知不覺輕笑一聲:“你吃醋了?”
按照喬老前兩任“禁臠”的年紀和外貌,加上他前段時間的諸多“維護”,倒還真的有不少人那麼猜測……。
她話音剛落,只覺得懷抱一緊……
正文 第七十九章 激動
鼻息前的味道很好聞,似乎有點青草氣,帶著一種淡淡的甘爽,就像是悠閒的午後,讓人恨不得沉溺其中再也不要復醒。
云溪輕輕地動了動肩,卻覺得渾身被桎梏得牢牢的,連一絲動彈的餘地都沒有。
她歪著頭,眼睛靜靜一深,髮絲不著痕跡地劃過喬子墨的手腕,那麼柔,那麼軟。有人說,擁有這樣頭髮的人性格都比較好,只是,眼前這個看似空靈如水的女子卻和這種傳言截然不同。
嶠子墨朦朧一笑,微微低頭,側著臉,在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