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沒有見過她身邊有其他的男人。
玉樹蘭芝的詹溫藍、穩健自如的祁湛、禁慾優雅的陳昊、霸氣橫生的蕭然,如果真的是因為獨佔欲而生出那絲難耐,他倒覺得,當真可以回爐重造了。只可惜,這個在網路上連一張照片都不存在的凮崢讓他對那三個月的朝夕相處漸漸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薄紗。
無論如何也不曾料過,他與她的朝夕相對竟然是源於另一個男人。
“冷云溪。”他忽然叫她的名字,雅緻清冷,卻別有一股柔意:“你為什麼會答應來這和我一起晚餐?”
以她的薄涼的性子,別說是約談吃飯,就算是守在她家大門口等著召見她也能眼見眨都不眨地直接漠視。
他曾想,她對他終究不一樣,在香港,住進那座大廈,就像是給他開了一扇窗,雖沒有全然接受,但至少,已掀開一道簾。
而如今,他卻懷疑,這一切是不是都是看在她爺爺的面子上,看在冷家的情分上。
真難得啊,竟然也有自己無法把握的事情。
嶠子墨自嘲地抹了把頭髮,俊挺的五官瞬間沒有了頭髮的遮擋,如雕塑一般深邃立體,引得周遭所有人的目光越發驚豔惹火。
天之驕子,赫赫皇貴。
曾幾何時,竟然會這麼心平氣和地詢問別人的心思?
云溪若有所悟,水光在她面容上印出一番波光粼粼的別樣景色。
忽然一個翻身,她反身朝後仰泳,逍遙愜意地任四肢伏在水面之上,修長的美腿慢騰騰地拍打著水面,就在她與他即將錯身而過的時候,她忽然一個直立,整個人勾住了他的腰側。
剎那間,他們之間的距離為零,她扶著他的腰,慢慢地立於水中,就站在他的面前,絲毫不避。
第一次,這是第一次,她主動靠近嶠子墨。
沒有任何躲閃,也沒有任何遮蔽,她的目光直落在他的眼中。
“嶠子墨,你在擔心什麼?”她親啟紅唇,像是一朵茶紅,漫山遍野,絢麗綻放。
那一刻,他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臟忽然有力地震動一拍,隨即,越來越重,越來越響,就像是一駕轟隆作響的飛機從他心頭掠過。
那滋味……
他俯下身,無聲扣住她落在他身上的手腕,十指交錯間,他重新覆上了她的唇。
這一次,不是濃烈,不是急切,而是縱容,是顛覆,是傾巢而出!
“不管你原來怎麼打算,冷云溪,你跑不掉了。”
他扣住她的腿根,忽然一個用力,在水裡將她打橫抱起,幽深的目光裡濃墨重彩的一笑,四周所有圍觀的人頓時一陣驚呼,卻見云溪那纖細無暇的一雙手,靜靜地搭在他的頸後,唇角微勾,妖孽一笑。
“喂,那個誰,你,你流鼻血了!”忽然,一道違和的聲音在整個恆溫泳池邊炸開。一個圍著浴巾的女士指著身邊整個人都要靈魂出竅的男人,一臉不可置信地大神尖叫道。
果然,其餘的人往那看去,那個男人正怔怔地望著云溪和嶠子墨,鼻頭地下汩汩留著鼻血,完全不知自己現狀的樣子。
趕緊有人拿著帕子遞給他,就在吵吵鬧鬧之際,那兩道惑人的身影,已然消失在這偌大的泳池。
侍從將醒好的波爾多紅酒倒進高腳杯時,嶠子墨將簡訊發出去,利落地關了機。
包廂裡的溫度極為舒適,提前預定好的主食也已經準備就緒,兩人相視一笑,同時拿起餐具。
“我最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嶠子墨將盤中的鵝肝放到她面前,輕輕道:“可能有段時間不能見了。”
云溪抬頭看他一眼,怪不得剛剛會那麼反常,原來是因為不在身邊。“如果進展順利的話,可能我也會出國一段時間。”她將鵝肝挑起,慢慢地送入口中。華順的口感,帶著一種特有的香氣,果然是此間的招牌。
“因為詹溫藍?”雖然去了英國,還是陰魂不散嗎?嶠子墨慢慢地用刀叉分開眼前的食物,神色不動,連眉角都一片從容。
“關他什麼事?”云溪無奈一笑。“最近有個鑽石設計大賽,如果成績好的話,能入圍決賽,可能我會去埃及一趟。”
“埃及?”嶠子墨目光一暗,深深淺淺地看著她,如同在研究一顆經過萬年時光洗禮的珍寶:“命中註定。”他腦海裡,那一刻,一遍一遍地迴盪著這四個字,就像是在一片陰涼漆黑中,忽然發現了一片霞光,正片天空都變得五光十色起來。
如果這是個巧合,那麼他希望這個巧合可以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