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眼:“就這麼算了?”
張先生還呆在那車裡,他可壓根沒準備這麼簡簡單單地放了他。
“你知道他是誰?”云溪忽然一笑,面帶冷色,回頭看了無知無覺睡過去的蕭然一眼。
嶠子墨哂笑:“蕭譚生。”
三個字,代表的是一個時代。
當年若是沒有聽說過這三個字,怕是b市任何人都要鄙夷你是鄉下來的西貝貨,如今,卻早已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消散成了過往的一道雲煙,早已被人忘在滾滾巨浪中,誰人還記得整個這位人物成就了蕭氏的崛起?
云溪輕笑,果然沒有什麼可以瞞過他。“什麼時候知道的?”
“剛剛。”卓風那般的失態,算來算去不過是兩個原因。和蕭然扯得上關係的,總歸不過是當年神秘失去音訊的蕭譚生。此君在政界曾經也紅極一時,卓風小時候見過他也理所當然。
“怪不得。”云溪無奈,見他提都懶得提某人,索性轉身拉著他從房間離開。
說來也奇怪,剛剛雨勢兇猛的天一下子像是變了臉,明明不是夏天,竟然這雨來得快去的也快,轉眼就收斂了起來,月色皎潔,兩人走在石頭路上,竟有些像是晚上約會一樣。
“卓風也來了?”遠遠地,看著一個人站在車邊,面目有些熟悉,臉上卻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無奈,云溪轉頭看向淡然的某人,當真高貴冷豔,一絲情緒也無。
“嗯。”卓風沒有走過來,似乎還在擔心他一個不順意直接將蕭家那位的腦袋擰下來,嶠子墨握了握云溪的手,依舊不變路線,朝著山莊外面走去。
云溪挑眉,還是第一次看到大公子吃癟的模樣,以前只覺得嶠子墨是佔有慾驚人,如今氣場全開,嘖嘖,連大公子都要退避三舍。
和卓風打了個招呼,云溪任嶠子墨拉著出了山莊。
門口一輛黑色的加長轎車已然停著,三個俊挺的青年眼中似帶著火光,在漆黑的夜色裡都熠熠生輝,目光交接時,只覺得一股寒氣從心底散開,那種目光讓人覺得像是被盯上的一瞬間,就已經被瞄準。
“boss嫂!”
異口同聲的三聲尊稱,立馬讓這三人從死神位置上跌到塵埃。
云溪扶額,有點無語。
看了一眼他們手邊的狙擊槍,再聽著這聲稱謂,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嶠子墨只瞥了這三人一眼,立馬,一個個挺直腰桿,訓練有素地上了車,彷彿再說一個字都能立馬被撕了一樣。
云溪可以想象,這人,其實真的是希特勒了。
車子一路無阻,很快抵達冷宅。
云溪想了想,“蕭譚生的事情你先別慌著動手,我還有用。”
能讓卓公子今天這般表現,可以肯定的是,蕭譚生絕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地離開了b市去了香港。政界的事情本身就不能說透,裡面千絲萬縷,牽一髮動全身,喬老如今像是死水一灘,毫無動靜,倒不如從這下手,她倒是不信,喬老會一直置身事外。
嶠子墨食指輕點座椅,在車子裡發出細微的聲響。
抱著狙擊槍的三人屏息以待,目光似是染上了一層火焰。
良久,他只輕輕一笑:“隨你。”
這般笑容,連日月都要為之神魂顛倒。
曾幾何時,早已將自家boss當做萬年不動明王,見到這般笑容,差點沒把這三人弄得心魂俱顫。
云溪微笑,如六月驕陽,輕輕眨了眨眼,轉身已然推門下車。
“要不要來家裡吃飯?”她邀他。
“不了。”誰料,他竟然會拒絕。
云溪挑眉看他一眼。
“下次帶了見面禮才好上門。”某人悠然一笑,眼底滿滿的都是愛意和寵溺。
這是想著要見家長?……。
云溪摸了摸頭,深深地嘆息一聲,需不需要這麼霸道?
嶠子墨看她一眼,笑意盎然:“快點上去吧。”
云溪點了點頭,轉身晃進門裡。
果然,李嫂已經在那唸叨了許久:“小姐,你怎麼才回來?先生和夫人早就等著了,菜都涼了,我先去廚房熱熱。”
云溪暖暖一笑。
雖說死了一次,但是,每次見到這般溫暖的聲音,總是覺得從心底都活了過來。
燈影灼灼中,優雅富貴的父母正含笑看著她一步一步走來。
“剛回國就玩瘋了?不是說了晚上早點回來吃飯嗎?”張翠柔柔的聲音裡滿是關愛,云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