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著那名想要奪走嶠子墨手槍的黑衣人被人一槍崩碎了手掌,那子彈從他手心直接穿過,火藥灼燒了他的面板,一直堅實有力的手此刻已然成了破碎的肉屑。
還沒有等人回過神,“嘭”“嘭”——
又是兩記點射。
離得嶠子墨最近的另外兩人同時被打穿了膝蓋骨,痛苦地疊在車外毫無站立能力。
這三聲槍響看不出任何距離和方向,發生只在眨眼之間,而嶠子墨在此之間,連眉毛都沒動,一雙眼,如夜間能視的鷹,冷冷地落在張先生那張豁然驚悚的臉上。
“我說了,誰都不能動我的人。”他唯一認定的女人,自己都捨不得碰上一下,這位香港張先生也敢動手?漆黑的眸子裡一片冰涼,震得坐在一邊的卓風心驚膽戰:“你竟然帶了狙擊手?”
卓風幾乎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被扔進沸水裡煮上一開,瞧著剛剛那三聲槍響,在暗處埋伏的狙擊手絕不可能只是一個。
他簡直不敢想象,張先生如果再說錯一句話,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其他的黑衣人果然也不敢再有任何動作,手腳利索地把那三名中彈的同伴快速地扶到陰暗處,躲在遮蔽物後,小心地防備著。
張先生已然孤立無援,整個人臉色都黑到無法直視的地步。
他呼風喚雨了這麼多年,第一次被人逼到絕境,竟然還是一個小輩這樣毫不費力地就將他的面子踩在了地上,比當面抽他還來的過分。
“你會後悔的!”他陰暗的雙眼裡,流淌過的氣勢陰鷙恐怖,畸形的手腕已然疼到麻木。
卓風一把捂住他的嘴,強制截住他後面要說的話。天知道,他要是再說出什麼,自己也不能保證今天能讓嶠子墨就此收手。
“子墨,現在最要緊的是把云溪救出來,張先生的事什麼時候都好處理。”他想著既然眼下嶠子墨幾乎沒有心思再聽利弊分析,不知直接引開他的注意力。
雖然不知道冷云溪現在在哪,但這偌大的山莊,想要找出一個人,總歸要費些功夫的,拖一會是一會。
果然,嶠子墨拿著手槍的姿勢微微一變。目光從張先生那張臉上移開,定定地看了四周一眼。
過了半響,他忽然下了車,整個人朝著燈影重重的山莊裡面走去——那裡是客房的位置。
卓風暗自吐氣,這時才發現自己背後竟然一陣溼氣,衣服都被冷汗打溼了大半。
自他成年以來,這還是頭一次。
雖說從小就知道嶠子墨的厲害,卻還是首次領教這樣的鋒利。
目光看向一邊的張先生,嘴唇無聲地動了動,到底還是嘆息一聲。
只希望,今天某人夠好運,冷云溪沒出什麼事,否則,連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解決接下來的問題。
張先生望著漸漸消失在燈影中的嶠子墨的背影,暗自計算著時間,從冷云溪和蕭然中了藥進了房間到現在已然過了四十分鐘,按理來說,應該事成……
而在房間裡,令張先生絕對沒想到的是,應該中招的冷云溪此刻正冷眼旁觀著某人的痛苦煎熬。
蕭然的氣息越來越灼熱,面板上的溫度像是要燒起來一樣,墊在身下的床單已經凌亂得不成樣子,他微微側著頭,任額間的青筋站起,神色深幽,如夜幕中的一片孤影,死死地咬緊嘴唇,不發出任何身影。
人的意志力總是有限的,在藥力面前尤其如此。他此刻就像是在火焰和冰川中反覆地煎熬著,只覺得一種從未有過的**催促著他緊緊地把房間裡站著的云溪抓住,按倒,然後,狠狠地為所欲為。
可是,他不願。所以,拼盡了一身所有的力氣,他只死死地抓住床被,不願與那雙眼睛對上。只怕,自己一旦對上,**便再也無法制止。
“蕭然,你一直在隱藏著什麼?”云溪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他的唇邊。那裡已經被他自己咬出一片鮮血,順著脖子往下,竟有一種妖冶的美感。
蕭然從來都是天之驕子,高傲貴氣,如今這般竟帶出一種讓人恨不得墮落的黑色魅力,彷彿整個事件都陷入了魔道。
空氣裡,被一種鐵鏽味漸漸侵蝕,燈光越發顯得曖昧起來。
風聲越來越大,颳得窗外的樹枝開始陣陣作響。
蕭然只覺得自己血液都要沸騰起來,哪裡還顧得什麼想法,云溪說什麼,他幾乎已經沒有反抗的能力,當初種種絕不可能暴露在空氣中的秘密,也於今晚,在這小小的一間臥室裡揭開了蒙紗。
“我從沒有在你面前提過父母,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