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金斯看到酒店忽然走進的四個人,只覺得眼前一亮。除了伯爵,其他三人他都是第一次見到,從來覺得除了打過交道的蕭然,一般亞洲人很少有長相驚豔的,幾乎讓人看完之後覺得長相都差不多,恨不得懷疑自己得了“臉盲”症,可看到這四位,頓時覺得,就像是天底下最華麗的電影鏡頭亦不足以形容一二。
他還怔愣的當下,就見身邊、一直不冷不熱的蕭然竟然自行走了過去。
道金斯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個嘴邊蕩起一絲柔意的蕭然,忽然想起他剛剛那句話。
原來,他是真的有喜歡的人。
“我還以為,你會等到婚禮當天才來。”蕭然目光定定地落在云溪身上,卻沒有再靠近一分。要用多大的剋制力,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在別人的懷抱裡,而保持平靜,他發現,原來,比血本無歸更悲涼的是,連本錢都拼湊不夠。
在她面前,他早已不是當初的愛人,如今他的念念不忘在她看來,卻是糾纏,煩擾和厭倦。
云溪看他一眼,只一眼,便莫無表情地直接從他面前擦身而過。
就像是剛剛和他說話的不過是一團空氣,當風撩起她衣服的下襬,輕輕撞在他的手腕處時,他側頭,眼中的柔色慢慢地冷卻而冰封。
所有的期待不過是一場漫無希望的等待和折磨。
原來,這就是當初她的處境。
他不愛她的時候,任她百般討好,他只覺得不過是好友中意的女人,萬般柔情也不過如此。可如今,位置易地而處,他才明白,她那麼多年的堅持,該有多苦又有多累。
“我正準備出門去接你們的,你們動作倒快。”不知道什麼時候,嶽晨竟然出現在道金斯身後。
云溪的腳步一頓,見他笑容如常地走了過來,第一時間扣住冷偳的肩膀,輕笑著揶揄:“我還以為花花公子不到最後一秒都捨不得出現呢。”
“你怎麼和我妹一個調調。”冷偳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好歹是老朋友,有必要在這麼多人面前拆他臺嗎?
grantham在後面看得一清二楚。嶽晨自出聲後,道金斯的表情就開始有些朝著尷尬的方向發展了。估計這位沒聽說過,背後不能說人是非的道理。三天後就是他妹妹的大婚,他剛剛那句抱怨看似調侃,實際上,任誰都聽得出,要是在嶽晨和蕭然之間選擇,必然是捨棄嶽晨的份。
沒有一個男人能大度到被別人這樣挑剔。
但,顯然,嶽晨不僅是個成功的生意人,更是一個氣度驚人的商人。
他似是對蕭然的突然出現極為熱忱一般,禮儀周到地打著招呼:“蕭總,歡迎來參加我的婚禮。酒店的房間都安排好了,如有招呼不周的地方,還請見諒。”
對於一個交手後,幾乎被對方截斷後路的商人而言,嶽晨的一舉一動無不表現出他的大氣和胸懷。
蕭然的目光靜靜地從嶠子墨與云溪慢慢十指相扣的指尖轉開,微微勾了勾唇角,對嶽晨頷首:“能見證商業金童玉女的世紀婚禮,我很榮幸。”
“你們都認識?”道金斯慢慢從尷尬中緩過來,見這陌生的三個亞洲人似乎對蕭然都極為冷淡,而他們又和嶽晨極為熟悉的樣子,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據他所知,整個z國混跡商界的,還沒有哪個不開眼敢這樣漠視蕭然。
這幾年,蕭氏發現的越來越迅猛,堪稱黑馬,就連在美國都可以地位越來越顯赫,既然是嶽晨的朋友,不該連這點都不知道吧?
“上次你和我說要通讀z國的《孫子兵法》,看來,你是沒記在心上了。”grantham好笑地看著道金斯滿臉疑惑又不好隨便開口的樣子,忍不住走了過去,給他一個擁抱。
道金斯這才微微緩過神,有些自嘲地笑笑:“沒辦法,心思都鑽進錢眼裡去了,哪有時間看書。”
《孫子兵法》可不是寫的鄰里朋友的故事,伯爵這是暗示什麼,道金斯已經嗅到些味道了。
“走吧,先回房,好好休息一下,調整一下時差。晚上,我請你們吃這裡最地道的美食。”道金斯很快扯開一抹笑:“我妹妹正在上面房間試穿婚紗,晚上應該也能一起。”
云溪看了一眼嶽晨,發現他眼底波瀾不驚,壓根沒有聽到未婚妻的動向而有絲毫反應,心中微微一嘆,又是個鐵石心腸的人。難道,生意對他來說,要比自己的真心還要重要?又或者,男人的心理和女人永遠都不同?只要是不討厭,身邊的女人是誰都無所謂?
手心忽然傳來一陣溫暖。
云溪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