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只要扣動扳指,轉眼就能將他的腦門射個對穿。
張先生站在原地,冰涼的視線像是吐著蛇信的響尾蛇,一絲一絲地將王羅鮃的理智慢慢肢解。
“我話還沒說完,你就敢跑,看來是真的沒把我這個人放在眼裡了。”
張先生森然地看著那群低著頭裝作什麼也沒看到的其他人,他是很久沒發過火了,以至於這些人在背後做小動作的時候,以為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想要分一杯羹沒有問題,他從來不會連點餘地都不留給別人,但前提是——做事要做得夠好,讓他不覺得礙眼。
喬老想插手香港的事情為的是什麼,他心知肚明。可他既然擺明了沒準備幫christina,那這些人就得給他夾住了尾巴做人!他不管在b市喬老多橫行不足,敢在香港這塊地界,在他頭上動刀,他這輩子還沒那麼大的氣效能容下這麼個人!
白得透明的臉微微朝著房間內的檯燈一側,露出一個寡淡的笑容,回頭看向云溪,卻用一種莫名蠱惑的語調道:“好不容易舉辦一次選秀,冷小姐回港的第一次大型活動就這樣被毀了,不知道你想要怎麼處置這個始作俑者?”
望著門口用槍架在王羅鮃頭上的張先生的保鏢,云溪含笑地飲了一口綠茶。
芳香撲鼻,芬芳叢生。
這可真是一出借刀殺人的好戲。
張先生,你玩了這麼一出,是想讓誰出來頂罪?還是,饒了一個大圈,到頭來,就在這個關口來等著她上鉤?
看著在做其他的人嚇得寒磣噤聲的老總們,云溪忽然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到渾身被血染紅的王羅鮃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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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八章 恐懼
王羅鮃只覺得滿房間圈內老總,只有這麼一個女的,還是個年紀二十左右的學生,無論如何,心腸絕對要比在座的這群人要軟得多。那抵在他腦門太陽穴的槍冰冷而堅硬,他只覺得太陽穴一陣亂跳,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般。見冷云溪竟然朝他走過來,眼底頓時透出狂喜:“冷小姐,請您幫我說說話,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要還人人情,沒想撈過界,哪知道會犯了忌諱。張先生他誤會了,我就算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和她作對。我,我保證,以後christina的事情我絕不會沾半點,要是我違背,讓我全家不得好死。”
云溪捋了捋將近腰際的長髮,睫毛微微顫了顫。
王羅鮃眼見她有反應,簡直欣喜若狂,繼續道:“我之前不知道喬老和張先生之間有事,只當張先生是避嫌,所以才巴巴地做了這種蠢事,我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絕不敢逆著你們的意思啊。”
云溪聽著有趣,什麼“你們的意思”,剛剛進門的時候兩眼就只朝著張先生諂媚去,壓根連看她都沒看,怎麼現在倒是改口風了?
“王總說話要謹慎點。”她忽然抬頭,那雙如同沁著冰雪的眼微微上挑著,帶出一種微妙的弧度。
落在王羅鮃臉上的笑頓時僵在那裡,直覺心跳如雷。
“全家不得好死,這種話我只當聽聽就算了。其他人要是當了真,以後萬一出了什麼事,你可連叫屈都沒人聽了。”掩藏在那濃密的睫毛下,眼中的神色如琉璃般炫目,卻讓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的人剎那間臉色鐵青。
“你!”竟然咒他全家死光!
“王總似乎忘了,您公司旗下的藝人能參加這次比賽,是我給你面子,但你當著我的面來給christina遞梯子也就算了,還把整個比賽推到了風口浪尖上,讓人懷疑是我這邊安保沒有做好,以至於現在外面許多人都要求強制停止比賽,你說,你又該怎麼賠償我呢?”
王羅鮃呼吸一窒,隱約感覺到一種冰涼刺骨的感覺沿著腳踝爬上全身。他第一次真正地打量起眼前的女孩,當看到那雙連光都照不進去的雙眸時,只覺得嘴裡一陣痠麻。
這哪是什麼天真無邪,被張先生扶植又壓制的傀儡?
當初聽到喬老吩咐的時候,他怎麼沒有提前調查調查?
別說是為他說情,他簡直懷疑,整個房間裡,現在準備拿他開刀的,第一個是張先生,第二份鐵定是她!
桌上有人的手在發抖,是那個約王羅鮃來此的石總,連手邊的酒杯舉起來都開始發抖,臉色灰白的嚇人,怕是覺得現在是處置姓王的,下一個就要輪到他。
似乎感覺到別人的目光,他只得尷尬的笑笑:“煙癮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