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聲,詹溫藍卻似乎什麼也沒有聽到一樣。一雙漆黑的眼直直地望著二樓的窗戶,那裡,除了透出來的燈光,什麼也看不見。
司機滿頭大汗,一路從山下跑上來,臉色都已經有些急得發白:“少爺,不好了,司令讓您趕緊回去!”
詹溫藍冷冷地看他一眼,什麼反應也沒有。
司機急得渾身發抖,也顧不了其他,在一眾冷家的侍衛官的眼皮底下,直接將手機揣到詹溫藍手裡:“您的電話。”
詹溫藍看了一眼來電號碼,微微頓了一下,終於還是將手機放到耳邊。
“少爺,出事了!你趕緊回來,英國那邊老夫人已經瞞不住了!”老管家焦急的聲音從對面傳來,氣息明顯不穩,顯然已經六神無主。
這麼多年來,詹溫藍不在英國時,一直由管家幫他打理產業,從沒見過他這麼慌亂過。
詹溫藍死死地捏住手中的手機,雙眼依舊直直地看著那扇窗戶。
不知什麼時候,嶠子墨已經站在那裡,神情清冷地俯視著他。
眼神裡一片虛無,淡淡的月色下,竟完全像是虛幻出來的人影一樣,朦朧而高貴的不真實。
兩個人的視線在半空忽然對上,一個人自上而下——悠然冷馳,一個人幽火重重——刀光劍影。
電話裡的聲音越見焦急:“少爺,難道您連老夫人都不管了?您明知道她有多珍惜你取得的成就,讓她眼睜睜地看著一切化為泡沫,她哪裡受得了!”
詹溫藍渾身一顫,忽然死死地閉上雙眼。
嶠子墨看著,轉頭對云溪輕輕一笑:“這麼年經,就成為名聞國際的x,手段能力都絕對算得上翹楚。你確定,真的要這麼做?”
他的目光淺淺地從她桌上的筆記本上劃過,似乎知道,剛剛就在他上樓的前一刻,云溪正在用這臺電腦做著什麼。
那目光太犀利,也太明顯,讓人幾乎無可遁形。
云溪心底暗道一聲“妖孽”。他怎麼會知道詹溫藍就是x,又是怎麼知道她打算做什麼?這些似乎問出來都覺得多餘。
右腿輕輕一揚,原本交疊的雙腿從沙發旁站起來,一步一步地亦走到床前,和他並立。
窗臺下,那人忽然睜開雙眼,目光灼熱地看向她。
云溪瞥了詹溫藍一眼。
身邊的嶠子墨看著她,忽然一笑:“這就是你的曾經滄海?”
詹司令的公子,這身份或許一般。但能瞞天過海,十七歲起就成為英國著名富豪,這樣的人,冷云溪既然真的打算就這樣毀了?
不是說女人都是感性的嗎?
“有何高見?”這人眼底的興味越發濃烈,云溪歪著頭,眉眼平靜地望著他,有點搞不懂他的想法。
“很少見到你這樣的女人。”嶠子墨望著她這幅神情,忍俊不禁。忽然有點同情樓下站著的那一位。
即便當時情濃如斯,這個女人亦能揮手就將對方斬下馬。
有一種陌生的感覺忽然泛起。
嶠子墨微笑著看著樓下臉色已經鐵青的詹溫藍,這才發現,不知不覺間,他和冷云溪之間的距離少的可憐。至少,在樓下那位的眼裡,眼下,他們幾乎算得上是依偎在一起吧?
“承蒙誇獎。”很少見嗎?是覺得她下手太狠?云溪瞟了嶠子墨一眼,覺得他這話深究下去沒什麼意思。
“少爺!”老管家的聲音幾乎已經算的上絕望。
詹溫藍望著眼前那雙雙站在窗前的身影,倏然轉身,大步朝著冷家大門走去。
嶠子墨開啟窗戶,清幽的草香味頓時吸入胸腔,有一種微微的舒爽感覺。
“grantham也來了,或許有話要和你說,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他亦離開了房間,朝著老爺子的房間走去。
云溪微微一愣,有點摸不清嶠子墨的思路。
不過,門口傳來幾人的腳步聲,很快就打斷了她的沉思。
“云溪!”司徒白和老金一把把她抱住:“對不起,對不起!”兩個人眼珠一下子就掉了下來,三個月不見,每天於她們來說都是煎熬。
總是有種犯罪感,明明想要和云溪一起共患難,可是,家裡的壓力無處不在,她們有心無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一個人孤軍奮戰。
grantham站在兩人後面,朝雲溪無奈地炸了眨眼:“我已經安慰過她們了,可沒什麼用。”
云溪笑笑:“都過去了,別放在心上。”
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