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
“侯爺胸中有大丘壑啊。”有個清客湊趣道:“武清伯也在修園子,以在下看來,比侯爺的莊子差遠了。”
朱崗點評道:“聽說李偉在園子上填了二十萬銀子,有這錢拿來做營生不甚好?”
“有慈聖皇太后貼補,武清伯用錢是沒有什麼心疼的。”
“這倒是。”朱嵐道:“這不能同人家比,有太后用宮中的錢來幫他修園子,怪不得不心疼。”
“說起來。”他又道:“那個叫朱國器的,來了沒有?”
“來了,候著呢。”
“過半個時辰就叫過來吧。”朱崗吩咐著,一邊漫步走進莊園中的一處精舍。
在裡頭,有一個布衣荊釵的妙齡少女,用驚恐的眼神看著走進來的朱嵐。
朱崗看了一眼,大覺滿意,笑道:“這野趣難得。我到莊上來,每次在路上就想著今日如何,每一次都不致失望。”
“賊子,我與你拼了。”
那少女卻突然衝上前來,手中揮著一柄剪刀,直刺朱崗胸前。
但她這樣的弱質女流如何能成功,早有兩個身手利落的伴當一左一右挾住了她,伸手一剪,便已經將剪刀奪了下來。
“侯爺恕罪……”
一大群莊上的都嚇的魂飛魄散,跪了下來。
朱崗皺眉道:“怎麼回事?”
他神色越是平淡,眾人便知道越是危險,有個執事跪上前來,戰戰兢兢的道:“因取這女子,她哥子不合同莊上的莊丁打起來,不合被打死了,她老子娘一時想不開,昨日也吊死了……”
“我道是多大的事,原來是如此。”
朱崗點了點頭,隨意道:“不過你們不仔細搜檢,若是真傷了我,又怎麼說?”
“小人們該死!”
眾人磕頭如搗標,撲通撲通,不一會功夫,便是都在額頭上嗑出血水下來。
“罷了,饒你們這一回……來呀,把莊上所有執事都拖出去,打二十鞭子就完事了。”
在撫寧侯莊上,這確實是饒過一回了,眾莊頭執事感恩不盡,叩頭出去領鞭子了。
朱崗卻繼續往屋中去,眾人但聽得屋內有廝打聲,撕衣報的脆響,再就是女孩子的慘叫聲,接下來一刻多功夫什麼聲息也無,再聽得房門吱呀一聲,卻是朱崗推門出來。
“將她賣到教坊司去,著實沒有規矩。”
“是,侯爺!”
“著朱國器來見我。”
朱崗眼神陰冷,又是一股暴戾之氣升上來,原本,他做過適才的事後,會心情愉快一陣子,身邊的下人丫鬟們也會輕鬆一會兒,這一次,他想起幾次三番被拒絕的事,一股憤怒的情緒,又是升了上來。
眾人眼見侯爺如此盛怒,都是嚇的腳脖子轉筋,當下都是齊齊答應,有人腳步如飛,去傳喚那個朱國器去了。
……
失蹤了一天一夜的時間後,一老一小終於又出現在宣武門外。
老的是神態儼然,但一隻腿是被射穿了,走起路來當然是一拐一拐的,惟功用小刀砍了一根木頭,削伐了給老頭當柺杖,也是夠狼狽的。
小的就更加不堪了,惟功全身的衣服都成碎片破布條,就這麼掛在身上,頭上也亂糟糟的跟雞窩似的。
折騰了一天一夜,成了這般乞丐模樣,沿途自是引人注意,好在惟功的模樣太過狼狽了,進入宣武門之後遇著幾個勳貴子弟,平素也是相熟的,今日挾弓帶箭,可能是往西山打獵去——秋天的時候,勳貴子弟們都喜歡挾弓射獵,在山脈村落之間竟逐,是一種難得的放鬆的樂子,可以不太講究禮法尊卑。
英國公府裡的春哥兒秋哥兒,這樣的會射箭的家將親隨,便是大府裡頭培養出來,專門陪上頭的哥兒老爺們打獵用的。
“東主,東主……”
進宣武門不久,王國峰和兩個伴當先發現了惟功,看到惟功的模樣,王國峰想笑,卻又只能強行忍住,憋的十分辛苦。
“臭小子想笑便笑罷。”
“哈哈……東主,你怎麼弄成這般模樣?”
“這個說來話長。”
惟功笑著虛踢一腳,對王國峰幾人道:“響晴白日的,你們不做正經事,在這裡閒晃什麼?”
“東主,兩天沒見著你了,用誠大哥說,有要緊事情要當面回給你聽。”
“哦,我知道了。”
惟功想了想,吩咐道:“叫用誠等著我,我先送馬帥回府,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