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大,秦風來了,小雨把打架的事跟他說了一下。秦風聽後,既憤怒,又吃驚。憤怒的是,彼得竟敢對他的小妹如此無禮;吃驚的是,我居然能把那個小鬍子打倒。據他所說,那個小鬍子叫全洪山,從彼得父親的時代,就是畢氏的貼身保鏢,深得器重,還是港九一帶有數的南拳高手。我聽後暗笑,什麼高手,不過如此。
隨後秦風打了一連串電話,第一個就是打給彼得的,他嚴正地警告了彼得一番,他說他很重視和畢氏的幾十年交情,同時又一再強調,秦峰池雖然還健在,但他才是秦氏的當家人,讓彼得以後注意擺正自己的位置。很顯然,他不想和畢氏就此翻臉,所以並沒有把話說絕。此外,他還給律師和警方人員打了幾個電話,簡單地交待了一下。
打畢電話,秦風嘆了一口氣,對我道:“兄弟,我不知道小妹有沒有跟你說,出了這個事兒,你們公司的上市計劃,可能要暫緩一下了,因為……”
我忙打斷道:“大哥,小雨已經跟我說清楚了,你不用為此費心了。上市只是錦上添花,又不是非上不可,等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秦風拍了拍我的肩,語重心長地道:“話不能這麼說,男人嘛,有點兒野心和抱負是正常的。其實現在上市也不是不能,只是我不想這個時候和畢氏發生可能的全面商戰。順風航運現在正是爭奪中東石油運輸和擴充套件歐洲航線的關鍵時刻,如果不出意外,歐洲分公司將於年底前在馬耳他或塞普勒斯成立。不過兄弟你放心,我不會就這麼嚥下這口氣的,上次珀斯的事兒,我還沒跟他算帳呢,現在竟然又對小妹下手,真是豈有此理!你先忍一忍,等我歐洲那邊的事兒一定下來,我們立刻一起著手對畢氏反擊,如果可能,就儘量把他們家打垮。”
我不無歉意地道:“大哥,其實我真的……”
“兄弟,你要清楚,我想這麼做不僅是為了你和小妹,也是為了我自己,很簡單,面子問題。”秦風打斷了我。緩了緩顏色,他又對小雨道:“好了,時間差不多了,你們兩個有什麼事兒快說吧,我在外邊等你。”秦風說完出去了。
小雨望了望秦風的背影,忽然投到我懷裡,臉上滿是不捨。
我摟緊她的嬌軀,愛憐地道:“小雨,你這是幹嘛,不就分別幾天嘛!”
小雨仰頭望著我,可憐兮兮地道:“程東,現在別說幾天,一分鐘我都捨不得離開你。”
我撫著她的頭髮,笑笑道:“看你,我們又不是第一次分別了!”
“可這次不一樣的嘛!以前分別,我們還沒有真正生活在一起,現在我們每天都生活在一起,離開你我都不習慣了!”
“怎麼能這麼說?你都大半年沒見過你老爸了,他一定很想和你多聚些日子。這次回去,就陪他多呆幾天吧,別太著急回來了。”
小雨嘻嘻一笑,雙手摟上我的脖子,道:“程東,我告訴你,在我心裡,你才是最重要的人,比我爸重要多了。”
我哭笑不得地道:“小雨,你越說越不象話了,這種話怎麼可以說得出口呢?”
“有什麼不可以說的,我不象你,我怎麼想就怎麼說!”
“我……唉!”我嘆了一口氣,無語了。別說,怎麼想就怎麼說,我還……真是做不到!無奈之下,我道:“好了,別說太多了,快走吧,你哥該等急了!”
小雨看了看我,踮起腳,張開小嘴向我吻了過來。
秦氏兄妹走了,我一個人獨坐在小偏廳,喝著秦風的高階洋酒。
我的心情很低落,不僅僅是因為小雨的離開,更多的是因為公司上市的事兒。我很清楚,無論是小雨還是秦風,雖然都對我的上市提議無條件地支援,但都有各自的原因。小雨是因為寵我,對我好;秦風是因為對小雨愛屋及烏。但不可否認,他們支援我很大程度上是為了照顧我的情緒,或者直接說,是怕我自卑。
如果說小雨在車裡說的那些話讓我有些沮喪和洩氣,那麼秦風的話則讓我感到一種深深的無奈,一個男人的無奈,一個弱勢男人的無奈。
小雨和秦風對公司上市的事兒,從根本上說是不太在乎的,他們的在乎也都是因為我。但我在乎,而且很在乎。公司不能上市了,我卻沒有做錯什麼,我只是保護了自己的女人。如果說錯,就錯在我是個弱者,彼得是個強者,僅此而已。這讓我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也讓我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和挫敗,一個弱者的挫敗。
我不想再做一個弱者了,這種滋味太讓人難受了。三十多年了,我一直在奮鬥著,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