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火舌張著大口吞噬。
起火時,正是深夜人定,冬季又久未逢霖,天乾物燥, 任憑眾人如何搶救皆無法澆滅火, 火浪染紅了謝府西北側的半邊天, 很快便將佛堂燒了個乾乾淨淨。
待第二日,各房主君聞聲趕來時, 只見到漆黑的斷壁殘垣, 哪裡還有半點容娡的影子。
不出所料的話, 當死的不能再透了。
謝珉在戒律堂跪了一宿, 聽聞容娡葬身火海這個噩耗時,初時還以為是侍從故意恐嚇自己。待察覺到眾人沉痛的神情不似作偽時, 心裡一咯噔,眼前一陣陣發黑,險些暈過去。
他被侍從攙扶著,踉踉蹌蹌的來到燒的幾乎如同炭堆一般的佛堂,不信邪的在灰燼裡搜尋半晌,只尋到一支燒的漆黑的金簪。
是容娡常戴的那一支。
謝珉手一抖,當即癱軟在廢墟里,泣不成聲。
在場之人知道他與容娡的過往,瞧向他的目光裡,不免帶上些憐惜。
謝珉來後沒多久,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謝蘭岫,宛如泣血一般、口中聲聲喚著“我的兒”,被面容沉痛、眼眶通紅的容勵攙扶而來。
眾人為他們讓出一條道,目光中憐惜之意更甚,暗自在心裡唏噓不已。
這場火燒的實在是蹊蹺,有些人從前聽到了些風聲,難免不疑心容娡是長君有意除去的,因而沒人敢站出來為容娡母女討個說法,連安慰的話都不敢說一句,杵在原地冷眼旁觀。
只有聞訊趕來的四夫人,用帕子拭著眼淚,上前勸慰:“妹妹節哀,人死不能復生。”
謝蘭岫幾乎哭斷了氣。
謝珉失魂落魄的跪坐一陣,聽著謝蘭岫的哭聲,不知想到什麼,攥緊簪子猛地站起身,一貫溫和的眼裡迸出銳利的光,聲色俱厲道:“容小娘子未必身死!”
眾人紛紛噤聲看向他,連悲慟大哭的謝蘭岫,都不禁停止了哭聲。
年長些的長輩不禁搖著頭嘆息出聲,看向他的目光帶上些憐惜與縱容,只當謝珉是悲傷過頭,在說胡話罷了。
也有人暗自腹誹,容娡魅惑人心的本領了得。
一片混亂之中,謝奕姍姍來遲,巡視過後,眉尖緊蹙,遣散眾人,命人將謝蘭岫等人扶下去休息。
這種小事本不必驚動他來,但謝奕自有考量,還是親自前來檢視情況。
容氏女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