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
剩下這十天半月的糧食先不說,現在雲南能拿出多少銀子組建新軍呢?
依著現在的糧價,五兩銀子。將將能養活一個三口之家。而一個兵卒的家口。少說也得五六口人,這些人誰來養活?
滇西的綠營想整頓,缺的就是銀子和糧食。總督大人能劃撥多少呢?”
林老虎還在想著騰越鎮的事情,沒想到楊老三的問題,卻把他給難住了。
出銀子?開什麼玩笑?這次永昌平亂的銀子,還是借調鹽課的稅賦,平亂的這十萬兩爛賬,林則徐還不知道怎麼平呢?再給滇西綠營籌劃糧餉,那不就是自找沒趣嗎?
“你家老子手裡有的是銀子,讓他先劃給你一批怎麼樣呢?”
林則徐為什麼要和楊家合作,還不是因為楊士勤管著三省的銅鹽之利?糧餉的事情,還是讓楊家自己解決吧!
“您老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自打我家老爺子接了滇銅的營生,不僅沒見著回頭錢,反倒把自家的錢財搭進去不少。
賀大人在時,咱們楊家為了防疫,那是差點破了家,這幾年雖說反醒過來了,可滇銅就是個吃金銀的營生,若不是川黔的銅鹽撐著,多大的買賣,也得讓滇銅給敗了。
指望著我家老爺子出錢,您老就不怕放倒了楊家?”
林老虎打的好算盤,自己這才剛想算計他一下,沒想到這位早就磨好了快刀,準備宰楊了。
“那你說怎麼辦?銀子是肯定沒有的,綠營也是肯定要重整的,雲南地處邊陲,這邊軍守著的是大清的門戶,這門兒看不好,讓外人佔了便宜,到時候咱們都得跟著吃瓜落。”
要官要權,林則徐都有,可就是要錢沒有,雲南的綠營廢弛的太過離譜,自己看到了,就不能不整頓,可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楊老三說的不錯,綠營終是朝廷的綠營,不是他楊家的,讓楊士勤出錢,也有些不對味兒。
“楊家和雲南的一些商戶,在滇西倒是存了些糧食,留下舍粥的那部分,再養活六七千人連帶著他們的家口也夠了,只是……”
談買賣無非是漫天要價就地還錢,買賣談到現在,也到了出價的時候了。
“只是什麼?你楊老三又看上了什麼?”
果真是老了,讓這小娃娃給繞進去了,林則徐心裡暗自喟嘆了一聲,準備看看楊老三給出的條件。
“這糧食也是辛辛苦苦種出來的,即使不是雲南本地的糧食,也是咱們辛辛苦苦運回來的,為了防疫咱們可以破家,但綠營不是商人們該插手的地界,讓商人出綠營的錢糧,這話好說不好聽,傳到了朝廷的耳朵裡,楊家和雲南的這些商戶,可是擔待不起的。
咱們在商言商,為了這批錢糧,總督府能給咱們什麼呢?
您老也別想著強徵,這些可都是滇西百姓活命的口糧,為了能讓多數滇西百姓活命,楊家和雲南的商戶,可是在折本做買賣,一畝地換兩擔糧,這一擔糧往年只值一兩銀子,如今可是三五兩一擔啊!
十兩銀子一畝地,就是在宜良也沒這個價格,百姓們拿地出來換糧,總督府是不是也能這麼做呢?”
強納錢糧,林老虎可是在甘陝做過的,楊猛可不想成為被納捐的物件。
“你們想要什麼呢?”
聽了楊老三的話,林則徐心裡也大致的有譜了,饑荒時節以糧換地,這可是各地的劣紳所做的事情,但在雲南在滇西,以糧換地卻是實實在在的行善。
楊家和雲南商戶的所作所為,林則徐也知道,不說不道,只是因為他們給了雲南的百姓一條活路,現在他們把主意打到了總督府的身上,所圖的無非是滇西的銅廠、銀礦而已。
滇西的銅廠、銀礦雖說大多廢棄,但那些山林都是官府所有,沒有總督府的大印,想大批次的轉賣銅廠、銀礦也是不可能的。
“滇西的礦廠。”
“可以!但稅賦要加上三成。所出的錢糧,起碼要足夠一萬人馬,三年的花銷。”
“賦稅免談,錢糧減半。”
“賦稅兩成,兩年的錢糧。”
“賦稅三五年之後再說,畢竟新開礦場,投入不小,大人您徵稅的話,就會減少滇銅的出產。
在錢糧上我們可以退讓一步,八千人三年的錢糧,一年一付。”
“成了!借鹽課的那十萬銀子,你們一併付了,至於賦稅,看看銅廠的產量再說,你啊!倒是個做商人的好材料。”
錢糧有了林則徐心裡的一塊大石也算是落了下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