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水、一面環山,太平軍只需在桂林城的西南佈防,就算是圍住了省城。
別看太平軍的聲勢浩大,但楊猛大體估摸了一下,他們擺在戰陣前方的人馬,也就六七千人,餘下的都是些老弱婦孺而已。
隨著望遠鏡角度的變換,楊猛在太平軍的軍陣之中,發現了一批讓他驚訝的物件。
“太平軍哪來的火炮?這幾十門炮,是怎麼回事兒?”
由不得楊猛不怒,幾十門黑漆漆的火炮,就擺在軍陣的後方,有了這些東西,桂林城就不再是堅城了,只要火炮一響,恐怕過不了幾天,桂林的人心,就會亂成一團麻,弄不好就會有開城乞降的人。
剛剛回到軍營的於彪,連看了三次之後,才轉頭望向楊猛,這事兒他真不知情啊!太平軍是從哪搞來的火炮,一路跟隨的於彪,真是一絲一毫也沒發覺。
“三爺,是屬下的疏忽!”
“這不是疏忽能夠解決的問題,瞧這火炮的制式,都是清軍用的兩千斤鐵炮,莫不是永安前線的物件?”
“不是,永安前線那幾十門火炮,還在山上呢!向榮走得急,烏蘭泰也沒心思管那些東西,不可能是永安的火炮。”
於彪果斷的否定了楊猛的這一猜測,臨回來的時候,他還特意讓人關注了一下永安的情形,永安周邊,至少還有三萬多清軍,太平軍想奪炮,不打散他們是不可能的。
“剛剛是誰在觀察敵情,叫過來,問問是怎麼回事兒?”
幾十門兩千斤鐵炮,對桂林的威脅,那是毀滅性的,只要壓住了城牆上的清軍,太平軍就可以從容登城,近戰,恐怕清軍還不是太平軍的對手。
“三爺!”
命令傳下去之後,剛剛觀測敵情的睚眥軍官,就上了高臺。
“說,那些火炮是怎麼回事兒?如此重要的軍情,為何不早作彙報?”
好在還沒開始攻城,一旦攻城開始的話,這些火炮一個齊射,恐怕就能嚇散城牆上的清軍。
“三爺,那是假炮,三個人就能抬得動,絕對不是真炮,那些炮雲南也有。是綠營用的兩千斤鐵炮。這樣的鐵炮。裝上炮車,三個人勉強能拖走,但抬著走就不可能了。”
睚眥的人,是楊猛精心訓練的,無論是軍事素質,還是軍事技能,這些人都是優中選優的,這樣的疏忽出現在睚眥身上是不可原諒了。聽了這個軍官的解釋,楊猛緊皺的眉頭,也慢慢的舒展開來。
“這樣的事情,不管真假都要上報,你以為是小事兒,萬一耽誤了大事兒,老子要你的腦袋,記住了!下去吧!”
這還沒開始攻城呢!就打起了心理戰,太平軍的手段越來越有章法了,這對楊猛來說真不是什麼好事兒。
與三點教拙劣的教義相比。太平軍的幾個首腦的軍事素質,絕對是一等一的。這樣的人再配上邪教,麻煩!
太平軍的軍陣也是可圈可點的,以桂林城的麗澤門、南門、文昌門為第一線,以桂林城外的將軍橋為後衛大營,這麼一來,想要衝撞太平軍的營地,除了水軍,就只有將軍橋一條通路了。
第一天賺城不成,太平軍就在忙著佈置軍陣、安營紮寨,尚算整齊的軍營,密不透風的防禦,以清軍相比,太平軍多過像正規軍。
太平軍在六塘劫來的幾十艘民船,也被用作封鎖桂林,這水陸戰陣,倒是頗有一副國戰的威勢。
省府爭奪戰開打,不是從攻城開始的,而是由緊追而來的烏蘭泰引起的,烏蘭泰在永安前線花了兩天的時間,好歹湊成了一支尚算精銳的兩千人大軍,對於駐紮在永安的那些綠營雜碎,烏蘭泰倒是有心裹挾著他們去桂林防守,可畢竟從屬不同,沒了向榮坐鎮,綠營的兵將也不怎麼搭理烏蘭泰。
現在是什麼時候,保衛省城,那是要與長毛死磕的,對於戰場局勢的嗅覺,綠營的將官一個比一個敏銳,桂林去不得,這是永安綠營將官一致的意見。
剛剛擒了天德王洪大全的烏蘭泰,也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當日戰局如此慘烈,他都能在亂軍之中生擒天德王,這次他要把那個德字去掉,生擒天王洪秀全。
既然永安的雜碎們不識時務,那這偌大的軍功,他也只好一人獨吞了。
到了桂林城外,見了太平軍的營寨之後,烏蘭泰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前有桂林城,後有將軍橋,只要自己沿著將軍橋一路衝進去,兩千人怎麼了?依舊能擊散太平軍的大隊人馬,只要到時候,向榮出城來個內外夾擊,一戰殲滅太平軍,也是手拿把攥的事兒。
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