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死了,我一定會來陪你!”
洛安一怔,隨即不解地問出聲,“什麼意——”然,下一瞬,她就感覺胸口處被冰冷的利器劃破、刺入,尖銳的痛意那處漸漸蔓延開,令她每一根神經驟然發顫,也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退開男子懷裡,低頭看向插在自己胸口處的匕首,順著匕首柄上的手看向手臂,再沿著手臂一路向上,她看到了一張比哭還難看的臉,那雙眸無聲地淌著淚,其中瀰漫著足以吞噬一個人靈魂的悲切和歉疚。
“主子——”六月和七月這番畫面,腦袋轟地一聲,整個人都傻掉了,才一瞬,兩人想都不想雙雙使出輕功急速向那處斷崖飛去,欲營救女子,雙目欲裂,撕心裂肺地喊著。
就在這電光火石間,洛安眸中漸漸溢位不敢置信,執著地盯著眼前的男子,強忍著身上的劇痛,艱難問出,“為、何?”
她面上的血色早已褪盡,只剩下透著死氣的慘白,胸前,已經蔓延出絢爛的血色,染了大片衣襟,使衣上的緋色更深沉了幾分。
“我爹孃都被她控制了,我做不到不管她們。”婁瑞兒顫抖著語氣,雙目痛惜地看著女子胸前的傷口,突然,他抬眸堅定地看向女子的雙眼,“安,我將她們救出後,一定來陪你!”
“不、用!為了救你、父母,我這條命,值、了!”洛安悽然一笑,艱難地抬手握上匕首柄上男子的雙手,將匕首猛地抽出自己胸口,帶出一片濃厚的血色以及徹骨的痛意。
依稀記得,這把匕首好像是她曾送給他的那把……
痛意蔓延之際,她意識漸漸剝離,渾身乏力,無法站住,身子直直往後倒去,跌入後面的萬丈深淵,像一隻殘破的風箏,再無法展翅,遨遊天際。
“不——”六月和七月到達斷崖邊的時候,女子早已落入深淵,兩人趴在崖邊,只能看到她一直在下墜而變得越來越小的身影。
見那身影被崖底的幽暗完全吞沒,兩人都沒回過神來。
六月急紅了眼,也想往下跳,卻被身邊的七月一把拽住,她拼命掙扎,雙目緊緊地盯著崖下,哭嚎出聲,“放開我!放開我!主子在下面,我要下去救她!啊——主子在下面——”
“妹妹,冷靜點,別這樣,你跳下去,又能做什麼?我們必須從長計議……”七月死命拉住拼命想往下跳的六月,嘶吼出聲。
幸好七月仍存著一分理智,不然,今日這對姐妹倆可能會為洛安雙雙跳崖殞命。
“我不管!我不管!我要下去救主子!我要下去——”六月被眼淚糊了眼,完全沒了思考的能力,腦海中只剩下要救自家主子的想法。
“啪——”七月直接掰過六月的身子狠狠給了她一巴掌,見她怔住,她毫不留情地罵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要救主子?呵!我看你是存心想死!既然想死,何必這麼費事?待會直接找根繩子在屋樑上將自己吊死得了!我還好給你收個全屍!”
“姐姐……”六月捂著自己被打的臉頰,委屈地看向七月,抽泣著喚了一聲。
突然,她想起什麼,連忙轉向另一邊完全癱坐在地上彷彿失了靈魂的男子,一把捉住他的肩膀拼命地搖著,質問出聲,攜著濃濃的恨意,“婁瑞兒!你為何要這樣對主子?她可是你未來的妻主,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她?怎麼可以?”
木偶般的男子絲毫不理六月對他的質問,機械般低首,怔怔地看向手上染了血跡的匕首,乾涸的眸中再度落下淚來,突然,他仰頭癲狂地大笑起來,一頭被束起的發崩開發帶凌亂地散開,然後以一種人眼能看出的速度寸寸成雪,難言的悽美。
六月和七月均震驚地看著眼前的畫面,尤其七月,心疼得發顫。
若不是悲到極致,男子怎會如此?
她伸手欲觸碰男子,阻止他這般自殘,卻不想,男子突然掙脫開六月的桎梏,使出輕功極快地飛離了她們的視線。
見六月欲追,她連忙下意識地一把扯住她,“妹妹,當務之急還是搜救我們的主子!”
“可是,婁瑞兒怎麼辦?他害了主子,我們總不能就這麼放過他吧?”六月緊緊地盯著那抹越飛越遠的身影,咬牙切齒道。
“你難道還怕靠我們墨宮的勢力以後會找不到他麼?”七月譏誚地反問。
她知道,婁瑞兒若被六月捉回去,下場可能會很慘。
而對這個她一直愛著的男子,她終還是狠不下心。
六月看了眼那崖底,沉重地閉了眸,掩去淚意,重重地深呼吸一口氣,才重新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