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前,兩拔人互相對峙,一拔是道士,約有一、二十人,另一拔是一夥蒙面漢子,人數卻多得多了,約有四五十個,兩拔人這間的空地上,一箇中年道士和一個蒙面漢子正在相鬥,蒙面漢子使刀,中年道士使劍,劍招虛實相合,空靈飄逸,正是武當劍法。
一靈喜道:“姐姐,我們來得挺及時,敵人還未給青牛觀的道人們造成傷害。”
寒月清心頭也十分高興,第一次露出笑臉,道:“阿彌陀佛。”揚聲喝道:“何方妖孽敢犯青牛觀,武當大援已到,快快放下武器投降。”
下面兩拔人都抬頭上望,見了寒月清兩個,那夥蒙面人中的一個叫道:“風緊,扯活。”一聲唿哨,向對面林中退去,那使刀的漢子也虛晃一招,扔下中年道士,跟著跑了。
一靈大叫可惜:“姐姐,不該咋呼。咱們偷偷下去,一劍一個,我保證他們一個也跑不了。”說著話,心中卻總覺得有點不對頭。
寒月清搖頭:“敵人退去即可,不必大肆殺傷。”一面下山。到觀前,為首一個六十來歲花白鬍子的道士上來稽首,道:“貧道紫霞,請問兩位是哪個門派的援兵。”
一靈口快,搶在寒月清前面道:“這位姑娘是大愚羅漢的高徒,武林中大名鼎鼎的廣寒仙子,也是俠義道最新推出的盟主,寒月清寒姑娘。”
一干道士齊露驚容,那紫霞再次稽首道:“勞動盟主親自來援,貧道實不敢當。”
寒月清忙還禮道:“都是武林一脈,道長不必客氣。”
紫霞道:“盟主和這位少俠遠來辛苦,請入觀,貧道奉茶。”
寒月清舉步入觀,一靈跟在她身後,一側眼間,看見了先前那個使劍的中年道士,心中一動,下山時便藏在心中的不安霍然明朗,冷笑道:“紫霞道長,你這位弟子武功很了得啊。”他指著那中年道士:“鬥了這麼半天,心不跳氣不喘,這麼大熱天的,竟然毛汗都沒有一滴,了不起啊。”
那中年道士臉色立時變了,紫霞也是一怔,一雙老眼在一靈臉上一溜,尷尬的笑道:“少俠誇獎了。”
“哎,不是誇獎,是事實。”一靈大力搖頭,又盯著紫霞道:“弟子了得,師父更是了不得,那夥蒙面歹徒人數那麼多,武功好像也不賴,因為他可以和貴觀弟子鬥成平手啊,但我們接到救援信七八天了,他們竟然連貴觀的大門也沒踏進一步,可見道長本事高強。
紫霞在一靈眼中搜尋,還有點拿不準,強笑道:“不敢當少俠誇獎。“一靈哈哈大笑,對寒月清道:“姐姐,我發現這位紫霞道長出家做道士是可惜了,他該改行去演戲,他實在是太會演戲了,一定可以成為紅遍大江南北的名角。“一干道人一齊變色,有幾個年輕的,手甚至摸到了劍柄。一靈都看在眼裡,只是冷笑,卻不想寒月清卻他扮起了臉,叱道:“王一靈,你說什麼?“一靈一怔,道:“姐姐……“寒月清眼一瞪:“叫我寒姑娘。”竟是生氣了,其實她這一口氣也已憋了很久,自一靈用軟辦法纏上她使她不得不坐一靈的馬車,她就一肚子火,也是,按理說她是恨一靈入骨,見面就要給他一劍的,這次卻不但未能給他一劍,反而不得不領他的人情,這叫她如何不窩火。另外一點,一靈感覺不對頭,是他的魔覺異於常人,寒月清雖然功夫好,智慧高,卻不具備這種靈異的魔覺,加上對一靈的反感,便乘機發作了。
一靈大急,叫道:“姐姐……寒姑娘,難道你看不出來,他們是在演戲啊。”
“他們哪點是在演戲?你有什麼證據?”寒月清更惱:“難道要見到一地屍體你才高興,他們才不是演戲?”
一靈張大了嘴,作聲不得。
寒月清不理他,邁步入觀。到耳房,紫霞命弟子上茶,寒月清要趕一靈走,再刺激他,冷冷的瞟著他道:“這茶你還是莫喝的好,小心有毒。”紫霞在一邊嘿嘿乾笑。
一靈在心中叫苦不迭,想:“姐姐真惱上我了,真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哎呀,呸,怎麼說仙子姐姐是狗呢?但這茶只怕真的喝不得,我得先喝,毒翻了我,仙子姐姐便有防備了。”
他是抱定了膽子放大、臉皮放厚的宗旨的,不管寒月清臉色再難看,說得再難聽,他總之是裝做沒看見也沒聽見,端了茶,一口喝乾。
內功到了寒月清、一靈這種程度,有心防備,任何毒物也害他不了,最怕的是全然無備。茶入肚,一靈放鬆身體,不運內功,一心叫茶中的毒性散開,好引起寒月清的警惕。
但茶中並沒有毒。一靈大覺奇怪。茶葉且還不錯,茶入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