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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脈象與普通人實在是不同,時浮時沉,難以探知,這……這完全不像活人的脈象!”

怎麼可能!醉墨與漣歌都不敢置信,轉頭看向躺在床上的帝朝雲,白皙如玉般通透的面板下,從來都沒有看到過青紫血脈的存在。季老說這話的意思,豈不是,朝雲實則就如活死人一般?可無論誰看來,都實在是與普通人別無二致啊!

這一切都太過驚駭,她們震驚之下,都紛紛把目光投向納蘭天闕,他剛才一語道破,定然是知道些什麼!只有把這一切都瞭解清楚了,才能知道怎樣才能治好她!

“當年師傅用滿堂玉骨蓮為她脫胎換骨,重造經脈,是不錯,可是……”納蘭天闕閉上了眼睛,嘆息道,“需以冰蠶蠱為引,植於骨髓,冰蠶蠱將滿身血脈蠶食殆盡,方能得以重生。所以,自種蠱那日起,她只有全身上下只有經脈,沒有血脈。”

“一個人,沒有了血脈,如何能活!”醉墨眸中充滿了慼慼傷色,卻也難掩疑惑,實在是覺得這一切都太過離奇。

“之所以能活到現在,不過是靠著冰蠶蠱依附於身罷了。所以,冰蠶蠱嗜血,她全身再無血脈,才會每隔數日便遭受冰蠶蠱反噬,慘痛異常。所謂的經脈堵塞,也是不過是冰蠶蠱的宿體。蠱毒不能拔出,一旦拔出,她便再也活不了了!”納蘭天闕一字字說來,無一不覺得是在挖骨蝕心,疼痛難忍。有時候,他甚至恨自己為什麼知道這些,正因為知道這些,他才會知道她有多痛。

而醉墨、漣歌,第一次如此透徹的瞭解了帝朝雲的病痛。知道病因,知道該怎樣做,卻不能採取任何處理方法,這種無力感深深襲來。她們目光呆愣,紛紛跌坐在床邊,連心也跟著一陣一陣的抽搐。

沉默之中,納蘭天闕輕輕挽起袖子,指尖如刀刃,瞬間劃破了他的手腕,鮮血豔紅,滴滴墜落,他將手腕置於她唇邊,任憑鮮血如同流珠,一顆顆順著她的唇畔划進唇齒,染紅了她蒼白的唇色,在白皙如羊脂玉的膚色襯托下,更加顯得鮮豔妖媚。

“太子殿下……”醉墨不忍心的喊了一聲。

“在沒有找到解決方法之前,就按照從前的方法,保持原樣吧。”等到她的面色漸漸恢復了些血色,額上也不再溢位冷汗,他方才收回手。

“主子。”殘雪候在一旁,等著他收回手,便給他手上裹了紗布止血。

醉墨一直心繫她主子,看著帝朝雲雖是面色變好了,但卻還沒有一絲一毫要醒來的跡象,不由得慌了。這從前,不過一時半會兒就醒了,怎麼這次這麼久了,還沒有醒來?

季老也急忙上前探脈,仔細查探了半晌,卻皺起了眉頭,喃喃道,“這不應該啊……”

“怎麼回事!”醉墨湊上來,看著季老不好看的面色,瞬間慌了。

“現如今脈象漸趨平穩,想來是穩住了,若是往日,宗主也該醒了,怎地今日還為醒!”季老不相信似的,再一次仔細的探了脈,卻又一次得到了相同的答案,方才肯定的說道,“這倒像是,宗主她自己不願意醒……”

“怎麼可能!宗主怎麼會自己不願意醒!”漣歌心直口快,迅速的反駁了他。轉頭時不期看見了醉墨變得難看的面色,瞬間想起了一事,“啊!難道是為了副——”

“漣歌!住嘴!”醉墨迅速呵斥了她,實則是為了打斷她說的話,給她使了一個眼色。漣歌頓覺失言,捂住了嘴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納蘭天闕的表情。

看見納蘭天闕臉色並沒有什麼變化,醉墨才放下心來,給納蘭天闕施了一禮,道,“主子這兒,還請太子殿下照看著。人多了對主子養傷也是不利的,況且主子醒來想看見的也一定是太子殿下,奴婢們就先告退了……”

納蘭天闕虛虛點了下頭,醉墨漣歌便拉著斷橋殘雪出去了。

直到門關上,發出聲響,屋子裡又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他面色突然泛起一絲苦澀,“醒來想看見的一定是我嗎?不一定吧……”

屋內寂靜,淡淡迴盪的悠遠的卻又讓人心碎的聲音,可是她昏睡著,不願醒來,所以,聽不到。

他靜坐於床邊,緩緩撫上她的臉。似乎只要是這種時候,他的表情一定是充滿無奈的。她是他一輩子的無奈,一輩子的不自信,一輩子的小心。

“這幾年……你到底經歷了什麼?是什麼,竟然能夠讓你不願意面對?”他眸色柔和,彷彿一眼就能溺斃其中的醉湖,“傻雲兒,你是我的小公主啊,你應該告訴我的。無論什麼事情,我都願意和你一同去面對。不要再躲了,醒過來好不好?”

不知道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