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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外面空氣好清新啊!我閉上眼,張開雙臂,嗅著吸進鼻腔的空氣,腦海中浮現出一幅畫面:小溪在林間嘩啦啦地奔流,不知名的小鳥在林間枝頭蹦跳鳴叫;寺院後院竹葉上凝結的露珠一點點地壓彎葉片向葉尖滾去,跌落在地上,碎裂開來,把地上的土盪開一圈圈的波紋;遠處的桃花盛開,已有早起的蜜蜂在花蕊間穿梭……
好美啊!我高興地蹦了個高,然後,然後就不好了,我的頭撞上了頭頂的樹枝。我一下子慌了,手腳亂抓地撈到一節枝椏,用雙臂撐住奮力往上爬,想騎在上面。誰知一個沒禁住,枝椏斷了,一個屁蹾跌在地上,摔得我的屁股這個疼啊。抬頭一瞧,天啊,那斷枝離地足有一丈來高,剛才是我蹦的嗎?要是沒那枝椏擋著,我豈不是要上天了?
我爬起來,決定把塊空地再試試。試了幾次之後,我認清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千真萬確,我現在的確是身輕如燕了!我試著控制自己的力道,讓每次彈跳的高度在自己的可控範圍內。幾次三番後,很快我就能在樹木間輕鬆自如地騰轉挪移了。
我驚喜得直想大叫。一種奔跑的衝動驅使我象離弦的箭一樣的狂奔起來,整個山林在我耳邊呼嘯而過……那感覺象在飛,無比的暢快。
我很興奮,我想歡呼,感覺自己就是這山林的王者。腦中白衣少年的模樣不斷閃現,有種感覺,那才是我!
一口氣跑到了山下大峽谷山林間的一條小溪邊,我的心象小鳥一樣歡呼雀躍著,有個聲音在說,這才是我,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掬起一捧清洌的溪水洗了把臉,忽然眼角瞥見映在溪水中自己的倒影,腦子一下子清醒了——我怎麼找到這兒的?這裡我從沒來過啊?
我愣在溪邊,腦海裡翻江倒海地一個畫面一個畫面地翻撿,最後定格在出門時我閉著眼伸展雙臂仰頭嗅著空氣的模樣。
——我明白了,我是順著鼻息中溪水的氣味一路找來的!我被這一認知嚇了一跳,這還是我嗎?這怎麼可能?
我看了看自己,皮囊還是那副皮囊,可內容似乎卻有些不同了。
正愣神著,耳邊突然傳來寺裡的鐘聲。要開飯了,方丈找不到我會著急的!我想都沒想撒開腿就往寺院的方向奔去。
奔跑中,我想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無論我曾經是誰,我將來會是誰,我現在就是方丈最疼愛的弟子。已經有過一次遺憾了,不能再有第二次!這一次,我絕不辜負任何一個對我好的人。
峽谷距離山頂的寺院有20餘里,山路陡峭,林子又密,放在平日要走上一兩個時辰,可現在我不肖半柱香的功夫就回到了寺裡,而且感覺渾身血脈通暢,舒服得很。
一進山門,便見方丈正在院子裡訓斥打雜的沙彌,“怎麼做事的,一個小孩都看不住!”沙彌低垂著頭不敢言語。
我連忙叫了聲“師父!”
方丈抬眼見了我,眼睛立馬眯成了一條縫,“淨心吶,一大早你這是去哪了啊?”
“師父,我今天起得早,出去呼吸新鮮空氣了,不關旁人的事。”
“那快去吃飯吧,我叫人給你留了飯。吃好了,跟大家一起上早課啊。”說著拉過我的手一路噓寒問暖地帶著我往廚房走。我回頭掃了一眼那個小沙彌,心裡著實為他感到悲哀,同樣是沙彌,沒比我大幾歲,可這待遇差別咋就這麼大呢?哎,真是個可憐人,看來私下裡我要對他好一點。
。。。
第八章 受罰
吃罷早飯,我一溜煙跑到了法堂。法堂裡方丈正端坐在法座上講解《金剛經》,其他僧人則整齊地盤坐在兩側的聽法席位上靜心聆聽。我看淨安師兄旁邊有個蒲團沒人坐,想來是特意給我留的,便趕緊過去坐好。
說心裡話,我是真想給方丈面子,好好聽講。可奈何老生常談,他講的那些經文在這一年裡雖沒用心去聽,但也早都爛熟於心了。於是聽了沒多久,眼皮不由自主地往一起粘,頭一點一點的打起瞌睡來。
我坐的位置不太好,在最前排。方丈高高在上,應該早就看在眼裡了,但身後的人該是不大會察覺,因此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忍了,假裝沒看著,但臉色估計很難看。因為旁邊的淨安,時不時地就會用胳膊肘偷偷地戳一下我,把我戳得一激靈一激靈的,可剛睜開眼沒一會兒功夫,臉皮就又開始打架了。
就在我困得一發不可收拾,前仰後合搖搖晃晃的終於一個沒挺住倒在淨安身上的時候,已無法包庇我的方丈徹底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