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看鱉靈興致頗高,沒有要走的意思,而我已經膩煩了,便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鱉靈的腳粘在地上,張了張嘴,又看了眼吉利巴爾,似乎希望他的大總管能幫著說句話。而偏巧總管大人正鬱悶著呢,眼睛盯著別處沒吭聲。他失望地“哎”了一聲,便揹著手踱步而去了。
我目送著他們快出了竹林,又調笑地喊了一聲:“總管大人,別忘了貓!”
“忘不了!”吉利巴爾氣惱地回頭衝我揮了下拳,我則衝他揮揮手,給了他一個大大的幸災樂禍的笑。
看著他們走遠了,我心情大好地回了翠玉軒,倒在榻上,攤開四肢,回想著吉利巴爾吃癟的樣兒就分外開心。
這傢伙監視人監視上癮了怎麼著?怎麼把人都安插到宮裡來了?不知道他是隻監視我還是連王也要監視啊?
我心中突然一凜,了不得啊,若這宮中全是了他的人,那鱉靈豈不是很容易就被架空了嗎?這蜀國的王宮大臣不會也是他的人吧?
想到這兒,我遍體升寒,沒了玩笑的心。也不知那鱉靈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在裝糊塗?他是否已不過是個傀儡?難道我眼拙,那個吉利巴爾其實非常的狡詐,連我都被騙過了?
……
外面響起了腳步聲,有人來了。
“法師,法師!您在嗎?”外面傳來吉利巴爾急切的聲音。
我閉目一瞧,這廝抱著一隻長著兩隻藍眼睛的兩三個月大純白波斯貓正站在門口探頭探腦地往裡張望呢!
“進來吧,別鬼鬼祟祟的!”
“哎!”
吉利巴爾兩眼都快眯成了一條縫,笑嘻嘻的,非常狗腳地貓著腰就進來了。看見從裡間出來的我,把懷裡的貓往前一送,“您看,這隻漂亮吧?喜不喜歡?”
我瞪他一眼,用鼻子哼道:“避重就輕,你故意的吧?”說著自顧自在案旁坐下。
吉利巴爾連忙抱著貓貼了過來,挨著我坐了,討好道:“誤會,誤會,之前那是怕您生氣走了我不好向王交代才安排小黑跟著您的。”
“小黑?那隻烏鴉?”
吉利巴爾拇指一伸,“您英明。”
“那今兒這唱的又是哪一齣呀?”我衝門外努了努嘴。
吉利巴爾一直身子,衝我擺手道:“哎呀,今天您可真冤枉我了,我吉利巴爾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您當我是朋友,我的命也都交給您了,哪還能再幹那事兒呢?真的是怕其他人侍候不好您,自己人用著方便不是?您不喜歡,我已經把她們都給散了。”
我白了他一眼,“說的好聽,是她們怕貓吧?”
被戳穿了,吉利巴爾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哈哈地笑著說:“呀,被您看出來了!”然後,臉不紅不白地倒打一耙,湊我跟前埋怨道:“您說您就不能睜一眼閉一眼,非得弄得那麼明白,就不能裝裝糊塗”
真賴皮!這人臉皮得有多厚
我嫌棄地伸腳把他踹得離我遠點,笑道:“世上怎麼會有你這種不要臉皮的人”
吉利巴爾也不惱,厚顏眨著眼調皮地捏著嗓子象唱戲一樣拉著長調說:“法師,奴家可不是人,奴家乃是英明神武、仁義無雙、風流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黃二爺~”
說著,還衝我拋了個飛眼。那飛眼飛的都快飛出眼眶了,再加上那拿腔拿調的樣兒,我一個沒忍住就笑噴了。
吉利巴爾長出了一口氣,撫胸道:“哎喲我的祖宗誒,可下是笑了,您若是再不笑,我撞牆的心都有了。”然後,假裝擦了一下腦門,甩了甩,道:“累死我了!”
說完,他就恢復了正常人的模樣,不再說話,只是咧著嘴歪頭看著我笑,目光柔和,讓我感受不到一絲敵意。
我現吉利巴爾有個長處,就是不招人煩。什麼話從他嘴裡說出來總是那麼能讓人接受。與各類人交往的分寸感掌握得剛剛好,遊刃有餘,難怪可以做到總管。
我瞪他,笑問:“這麼看著我幹嘛沒見過帥哥啊”
他的笑更深了,坦然道:“帥哥見過,但沒見過這麼帥、這麼好看的。而且,您的帥與眾不同,帥得非常的乾淨,一塵不染。”
我只當他是玩笑,他卻一本正經地接著說:“法師,您沒事兒就該常笑笑。您不知道嗎您的笑特別有感染力。怎麼說呢就象是春日裡的陽光,明媚得能夠驅散一切陰霾。”說著還豎起大拇指,道:“驚為天人。”
這捧人的功夫真是沒誰了,難得他說得還那麼真誠,讓人想不信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