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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有人陪酒才行,十三去追磚款還沒回來。”

原來是這樣,今天有需要陪酒的業務,想想我這個新上任的“副廠長”又怎麼能臨陣逃脫呢?

“老闆,那我不去市裡了,這點感冒不礙事的。”

“還是去看看吧,鬱飛,身體要緊,別把感冒傳染給上級領導,應酬的事有我在,只是我多年胃痛,不能喝太多,你早去早回就是。”

我紅著臉低頭離開了老闆辦公室,然後轉身一閃就閃出了磚廠的大門外,其實我身體好端端的,根本沒什麼病,說病只是一種藉口,今天要去見一個人,昨天深夜,我接到了雷明的電話。

“鬱飛,明天9點我在市區東園路閒情咖啡廳等你。”雷明在電話裡說。

“改天行嗎,我——恐怕沒空。”

“怎麼,現在當上了副總,真是忙啊,這我能理解,可我真想見見你。”

“嗯,雷部長,我知道——”

“喂喂,我說尊敬的鬱飛同志,以後請你別叫我部長行不,我早就管不著你了,你已經從我眼前飛走,現在的我——鞭長莫及。”

“啊……”

“對了,鬱飛,老實告訴我,近來有沒有夢見我?”雷明的聲音在電話那端變得極其悠柔綿長,似輕舞飛揚的小蜜蜂,嗡嗡地飛過我的耳際,癢癢地停落到我發燒的面頰上。

“是的,雷明先生,”我揶揄道,“這段時間我不經你同意,夜夜夢你入懷,這算不算性騷擾,要不你把我告上法庭好了,你現在的岳父大人可是威名鵲起的法院院長,這事若交由他審判肯定輕車熟路,不費周章。”

“哈哈,鬱飛,你少貧嘴,廢話少說,明天見還是不見?”

“為什麼不見呢,這可是一個春天的約會,我可不想做春天裡的頭號傻瓜。”

“那一言為定,明天快點來吧,我都等不及了,說不準還是一個死亡的約會。”雷明掛了電話。

磚廠的大門口,有一棵粗大的桐油樹,現在是三月,星白的花兒已悄然綻放,一陣冷風吹來,便有一兩瓣白花倏然離開枝頭,象一團白雪慢慢地散落,看到那如雪的花兒跌落,我才發覺這天其實乍暖還寒,淡藍的天空中還儲藏著寒冷的精靈,那天早上,我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外加一件咖啡色的風衣,看起來確實單簿,可當冷風掀開了衣襟,吹進了我的胸膛,我才知道,原來自己想著雷明的那顆心是多麼的滾燙。

9點多鐘,我如約到了閒情咖啡廳。清晨時光,咖啡廳裡的客人還很稀疏,顯得格外的靜謐,可一踏進咖啡廳的門口,我的心就狂跳不已,久違了,雷明,從那次意外的相識開始,已經有一年多了,這一年來我是怎麼過來的呢?我彷彿看到了愛向我走來,可來不及喘息,那份愛已經離開,又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你——已經結婚了,雷明!為什麼還要約見我呢?難道你覺得傷我還不夠嗎?其實,這哪算傷害,如果說傷害,為什麼想你時,我總是習慣悄悄地抹淚,儘管這真不是一個男人的作為,不過更多的時候,我是微笑著的,你不在我身邊的日子,我還是那麼幸福地觀看著日月星辰,欣賞著雷電風雲,誰叫你是雷明呢,反正我願意享受這種落寞,我一直在愛著你,這是不用懷疑的事實,要不今天我也不會沒病裝病地跑出來,可是,雷明,你是結婚了呀,說不定程敏已懷有你的孩子,不行,我們不能再見面了,我本善良,怎麼能做第三者呢,不,我得回去了,在沒見到你之前,我得趕緊回磚廠去,你不知道吧,十三和老闆對我可好了,不管怎麼,今天我得替老闆喝了那場酒,老闆都說了,讓我快去快回,這句話我應當作聖旨一樣去遵命,所謂的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要銘記在心裡。對,現在就悄然地離開,象清水流過鴨背,不留一些痕跡,也許這樣最好。我終於轉過身,踏出了咖啡廳的門檻。

“給我站住,鬱飛!”是雷明的聲音,他的聲音還是那樣的熱切,那樣的不可抗拒,好象是在我後背狠狠地擊來了一掌,痠痛和麻木控制了我的全身,我乖乖地轉回頭,象只偷嘴的貓,突然被主人抓住,只好傻乎乎地睜大著黑色的瞳孔,坐立不安地等待著懲罰。

雷明在臨窗的一個臺子旁站了起來。

“老闆,來兩杯咖啡,一杯加糖,一杯加鹽!”雷明吩咐著咖啡廳的服務生,卻目不斜視地盯著我。

“啊,加鹽嗎?”

“是,我朋友就愛喝加鹽的咖啡,對吧,鬱飛。”

去你的,雷明,我有些哭笑不得了,索性大踏步地走到了雷明的臺前。

“你好,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