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困惑。「只不過什麼?」
「只不過娘娘的死因恐怕……不是失足落水那麼簡單,所以……千歲想請徐夫人過去問個清楚。」馬福不敢洩漏太多。
聞言,秀珠有些不解。「那幹咱們夫人什麼事?」
他含糊地帶過。「總而言之,徐夫人就跟小的走一趟。」
「我知道了。」既來之、則安之,徐敏昂起下巴說道。
於是,徐敏坐上軟轎,跟著馬福來到前寢宮,不過才到那兒,馬上有奴才來報,要他們立刻轉往審理所。
審理所?她大略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可為何要去那裡?
當軟轎來到位於王府西側的縱向建築群,共有坐西朝東的六座院落,各院落前廳、後廳各三間,以及廂房數間,也就是審理、典膳、奉祀、典寶、良醫和正工六所,平常處理王府禮儀和日常事務的地方。
「……徐夫人請下轎。」馬福的聲音把她的思緒拉回來。
徐敏步下軟轎,被帶進了審理所,走進其中一間前廳,就看到元禮已經坐在主位,兩旁還站著幾名穿著官服的人,其中之一便是長史劉墉,她對此人並無好印象,加上眼前這個陣仗看起來像是要審問犯人,不禁提高警覺。
「奴婢見過千歲。」在外人面前禮不可廢,不能隨便。
「嗯。」元禮用眼神安撫。「不必害怕,待會兒不管審理正問你什麼,你只要據實回答就夠了。」
她頷了下螓首。「奴婢明白。」
元禮瞥了審理正一眼。「問吧!」
「是。」審理正跟劉墉交換了一個眼色,然後捻了捻下巴的鬍子。「今天未時左右,徐夫人是否到過後寢宮?」
終究還是被人看見了,如果否認,反而顯得心虛,更何況她又沒做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沒什麼不能承認的。
「確實去過。」徐敏老實地說。
審理正倒沒想到她回答得這麼幹脆。「去做什麼?」
「奴婢原本只是在幫金寶洗澡……」
「金寶?」他納悶地問。
她覷了下審理正。「就是奴婢目前騎的那匹馬的名字,幫牠洗好澡之後,一時心癢,就騎了牠出去,想說跑一圈就回來,誰知路上一時分神,讓金寶跑進了後寢宮裡頭,等到奴婢發現,擔心會遭到娘娘責罰,就想趁還沒有人注意到趕緊離開,想不到還是被人看到了。」
「你竟敢在千歲面前撒謊!」審理正厲聲斥道。
徐敏下意識地望向元禮,見他神色凝肅,似乎也同樣不相信自己的說法。「奴婢說的全是真話。」
「可是根據丁嬤嬤的描述,她說徐夫人把馬騎進後寢宮之後,接著下馬,跟著人就跑進花園,沒過多久又奔出來,然後騎著馬離開……」他一一戳破謊言。
「她所言可都是真的?」
她心口一沈,原來有人從頭到尾都看到了。
「她說得一點都沒錯……當奴婢發現自己跑到不該來的地方,原本想要馬上離開的,可是又想既然來了,不如就順道看看花園長什麼樣子,聽說後寢宮的花園是王府裡頭最美的……」
元禮嗓音一緊。「除非馬匹失控,否則不可能不聽主人的指示,沒有命令,牠只會停留在原地吃草或休息。」
聞言,徐敏和他四目相望,對於熟悉馬匹的人來說,這個謊言編得太爛了,一下子就被拆穿。
「你到底去後寢宮做什麼?」他不認為這丫頭行事會如此莽撞,更不會主動挑釁,也別說在沒有通報之下就騎著馬闖進去,一定另有原因,只是不肯說罷了。
這個男人是在懷疑她嗎?
「奴婢只是去騎馬。」她淡淡地回道。
審理正介入兩人的對話當中。「那麼又為何跑進花園中?」
「剛才不是說了,只是想看一眼它有多美,不過又擔心會被人看到,很快地就離開了。」徐敏小心應對。
直到這時,劉墉才又開口。「你跑進花園不久,娘娘正好就出事,原以為是失足落水,不過經過再三推敲,有可能是被人推下池子,其中以你的嫌疑最大。」
徐敏冷冷地看向對方。「有誰親眼看到奴婢把娘娘推進池子裡?奴婢可不想莫名其妙的替人背黑鍋。」
「你曾經捱過娘娘的耳光,還記得當時對娘娘說了什麼嗎?」劉墉冷笑一聲,他可是調查得一清二楚,就等著哪一天能派上用場。
「你說『娘娘這一巴掌,奴婢記住了』,當時有不少人聽見,也因此讓你懷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