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的心隨著琴絃一蕩,嘆氣道:“可惜了,那麼好的一把瑤琴,換上新弦又得重新除錯。”
“瑤琴再好,也不過彈給知音,這裡若無柴婉霏,便不會有武松來,斷了便斷了,沒什麼可惜的。”
武松聽得她語調幽怨,不禁苦笑:“這姑娘說話是假還真,令人總感覺她有情意,這種若有若無的情感,怪不得令那麼多的風流才子為之折腰,我可不能當真,否則又被戲弄,真是枉做小人。”
“武二第一次來煙月樓不就是衝著李姑娘一人麼?”
“噗,這倒也是!”李師師轉嗔為喜,悠悠道:“你就不能陪我聊聊天嗎?不聊潘姑娘,不聊婉霏,天馬行空,什麼都可以。”
武松心念一動,倒真有事情要問她,便坐了下來,問道:“武二唐突,今日在姑娘閨房外窺探,聽得那老鴇說什麼黑三郎,你又說宋江,說的可是山東‘及時雨’宋公明?”
“武大哥為何說此人,甚是掃興!”李師師小嘴一嘟,臉色極是不快。
“若武二強人所難呢?”
宋江是武松穿越到這裡的一個關鍵人物,就算是令李師師不高興,他也是要知道的。
“你要問,我便答。”李師師十分坦然:“一年前,那宋江來到煙月樓,令隨行的人跟媽媽說,家財豈止萬金,尋常出手都是百金,想跟我見面。”
“媽媽自然歡喜,央求我跟他相會,東京人傑地靈,我豈會跟一個賣弄財富的豪紳見面,便推搪道,我生平只見三種人,一是官家貴人,二是風流才子,三是江湖豪傑。”
“那人聽了大喜,便道自己是山東‘及時雨’宋江,宋江的大名我自然聽說,連柴大官人對他也是稱讚有加,我便盛裝接待,想向他打聽一些江湖中事。”
“豈知此人是色中餓鬼,進來一雙賊眼十分無禮,我年紀不大,可出身青樓,什麼樣的男人沒見過,一看他這神態,便氣了三分,言談中,他不斷道出自己跟哪一方豪傑是兄弟,跟某一處英雄是摯交。”
“師師認為,若然自己是豪傑,豈用靠別的豪傑來烘托自己,便對他下了逐客令。”
“下得好!”武松便是敬仰這等爽直的人物。
李師師嫣然一笑,繼續道:“誰知道他竟然耍了無賴,跪在地上,央求我。。。。。央求我跟他。。。。。我說不出口,媽媽知我脾性,便用了青樓慣常手段,下了迷酒將之迷倒,胡亂找個姑娘伺候,第二日便說是我。。。。。”
李師師小嘴一撅,玉手在瑤琴上拍了一下,瑤琴也感受到她的憤怒,發出雜音,旋即她又覺得失態,臉上一紅,良久才說話。
“媽媽待他倒後,看了他身上的事物,的確有不少金子,還有一本冊子,上面記載了天下各處地方的人物,均是一些無名之輩,後面還寫了銀子數目,我看了十分好奇,便讓伺候他的姐妹,灌他喝了半碗解藥,趁機試探口風。”
“嘿!”李師師臉上露出鄙夷之色:“我還道什麼‘及時雨’,原來這人身材矮小,卻有野心,家中財物不少,便四處請了人,到處宣揚他‘及時雨’的名號,實際憑他本事,怎麼可能救濟如此多人。”
“名堂有了,自然多豪傑跟他結交,這樣,明明不是‘及時雨’也變成了‘及時雨’,方才師師試探武大哥,一來為了婉霏,二來也是想知道你是否也是浪得虛名!”
第一百六十一章最美景色
武松聽了,感到有一絲的驚愕,可也在情理當中。
宋江武功低微,不能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仗義疏財也是可以的,可他一直在運城當押司,沒聽說過到哪個地方遊歷,如何能仗義那麼多的好漢呢,這其中必有緣由。
他名滿天下,具體下來,還真沒聽說過他對哪一位豪傑有過恩情,都是被人聽到名字,立刻跪拜,稱一聲“哥哥”的。
武松不禁搖頭苦笑,這種靠吹噓獲得名聲的事情,看似荒謬,實則古今中外也不缺乏,可謂見慣不怪了。
他不禁想到現代的一個例子,笑道:“在我家鄉,盛行蹴鞠遊戲,有一番人叫凱撒,明明不懂,偏偏在隊伍裡面吹噓自己的以前多厲害,竟然得到尊重,每當要下場時,就推說受傷,竟然給他胡混了十餘年。”
“那人的功夫在宋江之上,不過志氣卻在他之下,宋江謀求的是大業,他不過是遊戲中得到讚揚罷了。”
“成大業者不拘小節,殺人如麻,同胞互殘比比皆是,相比之下,宋江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
“武大哥就是心好,若讓此等小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