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輔他們聯絡了。功一開啟壁櫥,取出為了這種情況準備的PRADA包扔在床上,把裡面的化妝品和小東西隨意灑落。
接著,他從玄關的鞋櫃拿出女用涼鞋,藏好泰輔的運動鞋。
敲門聲再次響起。“喂,功一君。”
功一按下隱藏在鞋櫃裡的按鈕後開啟門。
喲,柏原輕輕揮了揮手,他穿著茶色的外套。
“突然造訪,抱歉吶。”
“沒事,不過屋子裡很亂哦。”
“不要緊。我又不是來視察你的生活態度。”說著,柏原走了進來,他的視線投向玄關上的涼鞋。然而對此他一言不發,直到看到屋內擺放的兩張床時,他問道:“不是一個人住?”
“也沒有同居。”功一說,“只是偶爾會過來住。”
“為此特意多買了張床?”
“本來就有兩張。一開始和朋友兩人借的房子,可以分攤房租嘛。”
“那個朋友呢?”
“結婚後搬出去了。買了雙人床,這張就扔這兒了。”說著,功一開始收拾床上灑落的化妝品、小東西,把它們塞進PRADA包中。“隨便坐。不好意思,房間很小。”
柏原環顧四周後,在小矮桌旁隨意坐下。
“不和那個女性結婚嗎?”
功一苦笑著搖搖頭。
“先不說我,對方大概都沒考慮過這些吧。”
“對方多大?”
“二十三……不對,二十四吧。認識才半年左右。”功一從冰箱中取出瓶烏龍茶倒在兩個玻璃杯中。
“這樣啊,談婚論嫁或許還為時過早。”柏原繼續環顧著屋子。
這間房間沒有任何泰輔住過的痕跡。從事欺詐以來,他們就一直謹小慎微。這樣的話,即使警察來追捕泰輔,功一也可以謊稱不知道弟弟的行蹤。
功一向柏原隱瞞了和泰輔同居、和靜奈頻繁見面的事實。他由始至終都不想他們兩人和警察有交集。
“說起來,有什麼事?”功一問道,把裝著烏龍茶的玻璃杯放到桌上。
“謝謝。”柏原說著喝了一口。
“後來和弟弟取得聯絡了嗎?”
果然是為這事而來啊,功一想。
“還沒。雖然我有心找他,不過還是沒有音訊。”
“不知道有沒有好好生活啊。”
“誰知道呢。”功一說。
“那傢伙老是吊兒郎當的,不覺得他會認真工作。為此責備過他好幾次,他一氣之下就斷了音訊。大概擔心見面又會挨訓吧。”
“因為你從小就是他們的保護人啊。”柏原慨嘆道。
“需要他的證詞嗎?”功一問道。
“或許吧。現在還不好說。”
“前幾天聽說調查似乎有點進展。後來怎麼樣?”
柏原皺著臉,低語道:“嗯……”
“線索確實發現了不少,我們圍繞著這些在搜查。不過怎麼也找不到關鍵的證物。畢竟都過了十四年吶。”
“有可疑者了沒?”
柏原沒有乾脆地點頭。
“還不好斷言,只是參考階段。還沒找到他和’有明‘的關係。老實說,無計可施哎。”
“如果有這樣一個人,為何不試著搜屋子呢?”
“搜屋子?”柏原眼神頓時變得嚴肅,“為什麼?”
“可能他偷偷藏著和案子相關的證物。找到這個不久好辦了嗎?”
柏原銳利的目光緊緊盯著功一。隨後,他很快眯起眼睛,緩緩開口。
“案發之後還說得過去,都現在這時候了,我不覺得犯人還會留著證物。恐怕早就處理掉了。”
“如果無法處理呢?比如對犯人而言有價值的東西。”
“價值?錢、金飾之類嗎?”
“不止這些……物品的價值不是因人而異嗎?對其他人而言一文不值的東西,或許某些人視如珍寶。因此犯人偷走這個也並非不可能。”
然而,柏原仍然欲言又止。“到底怎樣呢。”他左思右想著。
功一有些焦急,搜查工作似乎真的停擺了。唯有警察積極調查,才有可能找到這些證物。
功一深深呼吸後開口道。
“上次見面時,你問我知不知道’戶神亭‘。”
柏原抬起頭,“想起些什麼了?”
“不是。那之後,我有些在意那家店,自行調查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