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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振了幾下翅膀,向遠方逃去。

粘罕左顧右盼,等到他的眼睛被雪山上的白雪閃得發花時,他終於看到了所謂的‘埋伏’,也就是一百多個人,排成幾排,靜靜的攔住了去路。距離他們不遠處的雪地上,躺著兩個斥候的屍體,那兩個斥候可能沒把這一百人放在眼裡,想跑得近點看看究竟,卻遭到了阻殺。

“這就是埋伏?”粘罕啼笑皆非:“小三子,你帶幾個人過去玩玩,嗯……給老子留幾個,別都殺光了!”

那個叫三魁的混血兒嘿嘿一笑,催動戰馬,帶著幾個人飛奔了過去,衝到一半時,純屬為了賣弄,三魁來了個蹬底藏身,然後從另一面翻上來,此刻他的手中多出了一把長弓,彎弓搭箭,箭矢帶著呼嘯聲射了出去。

跟隨著三魁的人也射出了自己的箭,第一箭他們並不求殺敵,而是為了侮辱對方,所以他們用的都是鈍頭的響箭。

王瑞的眼中露出了譏諷的笑意,他大喝一聲,輪起了手中的鼓錘,砸在面前的戰鼓上,他身後計程車兵們也跟著大喝一聲,敲響了戰鼓。

攔路的人並不多,只有一百個人,一百面戰鼓,這就足夠了!

正文 第十六章 雪崩

踩著同一個節奏的鼓聲驚天動地般響了起來,激越而又震耳,好似一個龐大無匹的戰爭巨獸,正邁著沉重的腳步向這裡衝刺。

先鋒輕騎跨下的戰馬都經歷過刀光血影的衝殺,但也被鼓聲嚇得騷動起來,飛鷹部落計程車兵們一邊輕聲呼喝約束著戰馬,一邊緊張的觀察前方。

三魁大喝一聲,不過他的聲音被淹沒在鼓聲中,旁人只能看到他在張嘴,根本聽不到他在說什麼,三魁兜轉戰馬,左手搭上了三隻箭,瞄準了王瑞。弓弦一鬆,三隻箭矢成品字形激射而出。

王瑞身後的掌旗官看到對方在瞄向自己的方位,知道不妙,連忙把大旗往地上一插,騰身衝了上來,張開雙臂,擋在王瑞面前。

三支箭矢轉瞬即至,一支箭射進了掌旗官的鼻樑,另外兩支箭透胸而過,箭頭在掌旗官的後背處冒出,他的身體被箭的勁道帶的踉蹌了一下,頹然栽倒在地。

三魁雙腿一夾,驅使著戰馬向側向奔去,拔箭再射,距離王瑞最近計程車兵衝上前,擋在王瑞身前。憤怒的三魁索性勒住戰馬,拔箭再射,結果又站出一個擋箭計程車兵……

三魁臉色變得鐵青,他有百步穿楊的箭法,但是在對方視死如歸的捍勇面前,引以自豪的神箭卻發揮不出應有的威力。

王瑞脖頸處的青筋鼓起一指來高,他的指節攥得發白,兩隻鼓錘一下又一下,全力敲擊著戰鼓。王瑞已經豁出去了,他可以死,但鼓聲絕不能亂。

粘罕驚疑的望著前方,按理說,和自己這千餘騎精銳的勇士相比,百餘人擋路簡直象螳臂當車一樣!可是對方的氣勢卻藉著鼓聲沖天而起,甚至壓過了他的孩子們發出的殺氣,粘罕緩緩舉起手,準備下令衝鋒。

就在這時,一層朦朧的霧氣從谷中生起,間或還有雪花飄落,粘罕抬起頭望向天空,天空還是那麼晴朗,連一朵白雲都沒有,感覺不到一點溫度的太陽掛在空中,淡漠的掃視著一切。

粘罕轉頭四下張望,臉色陡然間就從紅潤變成了死灰色,一個本來應該很遙遠的詞彙出現在他的腦海中,雪崩!:“撤!!馬上撤退!!!”

鼓聲還在響,粘罕的聲音和鼓聲相比,就象在炸雷中去聽秋蟲發出的低語,連他身邊的親衛也沒能聽清他的喊聲。

大地開始顫抖起來,戰馬最先感覺到了危險,它們再不受士兵們約束,瘋了一般左衝右撞,原本整齊的佇列在眨眼間就亂成了一團。

數座雪山的山尖處出現了一抹黝黑,這種黝黑在緩緩的擴大,就好像一個巨人在脫衣。無數積雪咆哮著急衝而下,浪頭捲起的雪霧蒸騰達幾十丈高,雪浪還沒有衝下峽谷,撲面而來的毀天滅地的氣勢已經把所有的飛鷹部落士兵駭成了雕像。

王瑞狂笑了一聲,拋下鼓錘,在他們陣列的後方,早已挖好了上百個藏兵洞,這就是他們保命的地方,錢不離從來沒有利用死士為自己賣命的習慣。

士兵們迅速跳進了屬於自己的藏兵洞,拿起盾牌擋住了洞口,雪崩之後是死還是活,那就全靠他們自己的運氣了,不過沒有被主將遺棄,士兵們感到分外滿足,而錢不離的形象在他們心目中也變得無比的高大。

與雪原城士兵截然相反的,就是飛鷹部落的人,他們已經放棄了所有的努力,只是在絕望的等待,連他們跨下的戰馬也不再四處衝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