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維喬一手搭在姬勝情腕脈上,微閉著眼睛,眉頭緊鎖,整個人象一尊塑像般一動不動,錢不離、賈天祥等人也都來到了姬勝情的寢宮,沒有人敢說話,大家都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深怕影響到蔣維喬。而姬勝情則在強作笑意,目光在錢不離等人身上轉來轉去,最後落在了蔣維喬身上。
雖然急召蔣維喬回京的信使是先出發的,但蔣維喬遠行的目地是去福州那深山老林中採集藥草的標本,找他並不容易,所以蔣維喬比錢不離還晚到了一步。
錢不離一路上受了不少煎熬,蔣維喬也是倍受折磨,他和賈天祥位分上下,但實是知交,與姬勝情接觸的機會很多,而且姬勝情在私下裡從來不擺國王的架子,對賈天祥、蔣維喬的態度就象一個孫女對爺爺那樣,這樣的女孩子誰能不喜歡?
蔣維喬得知姬勝情重病在床,他簡直是拼了老命,採集到的標本全都不要了,星夜兼程往回趕,一天之中也只有一頓晚飯能坐下來好好吃,早飯和中午飯都是在馬背上解決的。
也幸虧蔣維喬深明醫理,身體保養得好,和年輕人沒有多大區別,如果換了是賈天祥一路顛簸趕回來,也許還沒到皇城,他病得會比姬勝情更為嚴重。
過了很久,蔣維喬露出了笑臉,輕輕把姬勝情的手送回到被子裡,站了起來,向眾人使了個眼色,轉身向外走去。
見到蔣維喬露出笑臉,眾人是喜出望外,紛紛向門外走去,就在這時,躺在床上的姬勝情突然用虛弱的聲音叫道:“不離。你……等一下。”
錢不離一愣,返身走到床邊,緩緩坐在床沿上,溫柔的說道:“怎麼了?”
“不離,有件事我一直想和你說,可……我又不敢。”膽怯的說道,她的臉色異常蒼白,臉頰消瘦了不少,一雙杏眼顯得更大了,紅唇變成了淡粉色。好似蒙上了一層霜一樣,顯得很乾燥,再不復往日的溼潤。
“我們是夫妻,哪裡來的敢不敢?你說吧,我聽著呢。”錢不離輕輕為姬勝情攏了攏鬢角地頭髮。
“那你要答應我,不許生氣,更不許罵我!”姬勝情不依不饒的要求著。
“小傻瓜,說你傻你還真是傻!我怎麼會罵你呢?”錢不離伸出手指,在姬勝情的小臉上捏了一把。
“是你說的哦!”姬勝情抬起手向枕頭下摸去。但她的身體太虛弱了,只這麼活動一下,呼吸馬上變得粗重起來。
錢不離急忙抓住了姬勝情的手。用眼睛示意她不要亂動,隨後他把手伸到枕頭下面,摸了幾下,摸到了一紙密封的信。
“不離,俗話說:國不可一日無君!不知道我還要病多長時間。如果萬一……你可以把信拿出來讓大家看,我想,他們都會幫你的!別……不離,你現在不要看!不要!!”
錢不離聽到‘萬一’兩個字。心中一顫,臉上的肌肉緊繃,他反手撕開了信封,把裡面的東西掏了出來,不顧姬勝情地反對,一目十行觀瞧起來。果不其然,裡面是姬勝情不知道什麼時候寫下的遺詔,在遺詔中把王位的繼承權交付了錢不離。
姬勝情阻欄無效,加上剛才喊話喊得急了點,體力有些跟不上了。她只得往後縮了縮,偷眼觀察著錢不離的神色,一副怯怯的樣子。
錢不離只感到氣血上湧,脖子上的青筋鼓起老高,他第一個反應就是把馬上把所謂的遺詔撕得粉碎,但看看姬勝情現在的樣子,錢不離又知道自己什麼也不能做!他長吁了一口氣,緩緩把遺詔放在了床頭。
“勝情,我想給你講兩個故事!想聽嗎?”錢不離溫柔的說道。
“好呀,我最喜歡聽你講故事了,以前讓你講……你還有願意搭理人家!”姬勝情見錢不離‘沒有生氣’,也變得放鬆了:“嘻嘻,生病真好!”
“從前啊,有一個奴隸惹怒了一個貴族,結果那貴族決定用最奇怪地辦法把奴隸處死!那貴族把那個奴隸綁在了床上,讓他動彈不得,接著呢又準備了很多和體溫差不多的溫水,然後割破了那割奴隸的手腕。”
“有人在那奴隸耳邊不停地說:你的手腕已經被割破了……你的血正在不停的往外流……你感到渾身發冷……你的血快流光了……墮入了無邊無際地黑暗!就這樣過了幾個時辰之後,那個奴隸真的死了,其實他的手腕只被割破了一個小口,從他手腕上流下的都是事先準備好地溫水!你知道那個奴隸為什麼真的死了嗎?就因為他自己認為自己快要死了!”其實這是錢不離那個世界的心理學剛剛誕生不久時,某個國家的一個心理學家用死囚做的試驗。
“還有這樣的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