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行。”
“是。”警員很快下車朝前跑去,莫海右看了一眼後座上的羅意凡,一聲不吭坐上了駕駛員的位置。
汽車慢慢開始前進,羅意凡依舊保持著同樣的姿勢,他算是羅雀屋事件的當事人,也算是一個受害者,更可以說是第一個窺破羅雀屋事件兇手的人。
但是現在,他沒有任何成就感,甚至沒有一點點重獲新生的喜悅。
代價實在是太大了,這場兇殺案不論是白方還是紅方,都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尤其是他的姐姐和梁泳心,他們根本不該有這樣的結局。
姐姐的腳要終身忍受殘疾帶來的折磨,梁泳心致死都不能瞑目,這讓羅意凡如何釋懷?
他當然明白莫海右有莫海右的難處,羅意凡現在只是痛恨自己的愚蠢,是他的愚蠢讓姐姐沒有及時離開,是他的愚蠢讓梁泳心選擇了獨自面對兇手,他更愚蠢地沒有看穿梁泳心和蔣興龍一開始的計劃。
蔣興龍把愛人拉進罪惡,而他,卻讓親人和愛人陷入深淵,羅意凡恨不得把自己暴打一頓,他還包著紗布的手掌握緊成拳,疼痛現在是他唯一讓自己減少悲傷的方法。
“你……還好嗎?”邊上的惲夜遙看不下去了,問了一句。
“謝謝,我沒事……”羅意凡勉強作答,聲音暗啞得讓人替他心疼。
莫海右一直沒有出聲,他只是認真地開著車,甚至連眼睛都沒有朝後視鏡瞥一眼。
汽車平穩地離開喧鬧之地,開上了兩邊開滿金黃色油菜花的大路。
許久之後,久到車窗外面只有風景,再沒有其它車輛並行的影子,莫海右終於開口了。
“經過我的初步屍檢,蔣曉梅真正死因是車禍,蔣曉梅故意往索橋上扔煙霧彈,利用山谷底下被藏匿殺害的女屍替換身份,與衛寶貴合謀充當布和的幫兇,都說明了蔣曉梅上羅雀屋是為了暗中襲擊或者殺害蔣興龍以及梁泳心二人,梁泳心襲擊蔣曉梅完全是為了自我保護,但是,他出手過重,導致蔣曉梅重傷,故意傷害成立。不過事後梁泳心為救同伴與兇手殊死搏鬥,為邊本頤夫婦以及你的姐姐爭取了寶貴的逃命時間。”
“我會把以上的調查結果向上級做出彙報,希望你姐姐和邊本頤夫婦作為證人,證明梁泳心的救援行為,結局究竟會如何,我不是律師,也不是法官,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說完,莫海右一腳油門,加快了汽車的行駛速度。
羅意凡驚訝地看著莫海右的背影,幾分鐘之後,才反應過來,動了動嘴唇,羅意凡發現自己哽咽得厲害,根本說不出話來。
還是惲夜遙替他說了一句:“謝謝你,小左,你一點都不冷血。”
“我說過了,我不叫小左,請你以後叫我莫警官或者莫法醫。”莫海右皺起眉頭,反駁說。
“ok,小左,哦不,莫法醫。”惲夜遙馬上回答,不過聽上去一點誠意都沒有。
要不是雙手把在方向盤上,莫海右感覺自己下一秒就會把他扔下去。
給羅意凡這樣的回應,莫海右不知道自己是對還是錯,這讓他無法面對當初選擇刑警這個職業的初衷以及胸前的警徽。
所以回到警局之後,莫海右直接去了局長辦公室,不僅是為了彙報兇殺案的調查結果,也為了辭去專案組組長的職務。
莫海右的理由是要全力投入屍檢工作之中,其實,他還想好好調整自己的狀態,他想要擺脫惲夜遙和羅意凡對自己造成的影響。
而羅意凡並沒有走下警車,直接就返回市立醫院,去見姐姐羅芸,還有一直醫院裡照顧惲夜遙的元木槿,他需要把在汽車上莫海右說的話告訴羅芸和元木槿,讓她們做好成為梁泳心證人的準備,他們都是最最關懷著梁泳心的人。
兩個人都匆匆離開了,惲夜遙獨自坐在警察局大廳裡面,看著一大群忙忙碌碌地刑警發呆。這個時候,有兩個愁眉苦臉的刑警從他面前走過。
“唉!局長讓我們負責面對記者,該怎麼說好呢?”
“我也不知道啊!不過,我寧願去追兇,也不願意去面對那些唧唧歪歪的記者。”
“現在好多事情還不能公開,咱們說話可得小心了。”
“可不是嗎!要不你說,我在邊上替你圓場,怎麼樣?”
“你就知道挑省力的幹,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那些記者的提問啊!”
聽到他們的對話,惲夜遙一下子站了起來,說:“我可以替你們去面對記者,這個我在行,要不你們帶我去問問局長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