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後,似是思考完畢,他將手覆上了燕白劍柄,一寸一寸地將這把劍真正的、重新拔了出來。
與先前被秦湛逼迫著出鞘攔敵不同,這一次燕白出鞘,秦湛見到了鎖在它身上的、那些若有似無的金色鎖鏈根根斷裂,終於顯出燕白銳利的劍身來!
燕白出鞘,清嘯長吟!
秦湛神色一變,全心迎敵。而道子拔出這一劍,卻將劍鋒指向了閬風內的那座黑塔。
他緩緩道:“你要見我的劍,這便是我的劍。”
“日月遞炤,天行有常。”道子劍鋒似風、似海、似山川、似星辰日月,他手中劍意,竟然就是此世!
他劍鋒輕揚,便是天地為之顫抖、江海為之寂靜。道子語氣平靜,他將自己的劍意完完全全地展露在了秦湛面前:
“制天命而用之。”
他抬眸看向秦湛,甚至頗有展示之意,握著劍柄的手心向上:“這就是我的劍。”
秦湛心中早有準備,縱使直面了這猶如宙宇般劍意,她也仍然未退半分。也不知溫晦鑄劍時是有心還是無意,道子的劍意是制天命,燕白真正的名字是“重玄”,這兩者加起來便是“制天道而用”——正是道子在天道威逼下為天上城患病的眾人所強擇出路的行為。而他為秦湛所鑄之劍名“碎星”——列星隨旋也為天道,秦湛的劍名還有她所選的路加起來,正好是“碎天命”。
道子劍意磅礴無邊,秦湛卻也不見得會輸。正待她隨時準備接下道子的攻擊時,道子的劍尖卻越發壓向了閬風黑塔。
那山海一般的壓力,盡數承在了黑塔之上!秦湛清楚地見到築閣承載近千年的黑塔發出了沉悶的吱呀聲,在五十年前的正魔之戰裡,不曾被傷過分毫、被南境當作救世淨土的黑塔,竟然在這一劍下崩裂了一分。
道子道:“秦湛,我知你無懼,只是這天下間並非萬物皆無懼。”
“我欲歸家。”他毫無迴旋,“閬風或你,我必須取走一樣。”
鳳鳴起初不明白,在瞧見秦湛身上那幾近能與道子一拼的修為後恍然大悟。
汲取閬風一派滋養天梯固然是個辦法,但一個個來總是麻煩。秦湛就不一樣了,她強得幾乎已要掙脫了天道定下的所謂“界限”,若是能得秦湛“飛昇”,怕是便再不用其他,單她一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