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不如廣邀天下,也不必拘於劍宗,大家比武賞劍,頭名者——”秦湛微微一笑,“我允他入選劍樓。”
宋濂徹底說不出了話。
他是想試探越鳴硯在秦湛心中的地位,只是試探出的地位……是不是太高了?
選劍樓說是劍閣閣主私產不錯,可劍閣也歸於閬風!劍閣的財富於閬風內部流轉,宋濂自然喜聞樂見——可不拘閬風、不拘劍宗?
宋濂這可太心疼了!
秦湛瞧見了宋濂變幻莫測的申請,她故意道:“怎麼,宗主覺得一把太少?”
宋濂:“……哪裡,師侄要為徒弟慶賀,我自然是十分高興,我這就去安排,去安排。”
宋濂走了,燕白閒閒道:“說要慶祝的是他,如今心疼的也是他。你這個宗主啊,要不是四十年前出了那事,還真輪不到他來做這把椅子。”
秦湛道:“宋師叔雖修為境界不高,卻極善門派俗物。若非閬風有他,你以為單憑一個我在,閬風便能從那麼多次風暴中全身而退了嗎?”
“說到底,我欠著閬風。”
燕白最見不得秦湛說這種話,他起了別的話頭,對秦湛說:“你怎麼想起來要給小越辦賞劍會,不像你的風格啊。”
秦湛道:“是你讓我入世修心,既然要試著耽於俗世六慾七情,那自然要先有。”
“宋濂的徒弟練出個金丹他就能高興的各派送禮,如此類推,小越得眠冬,我也該為他送點賀禮。”
燕白忍不住翻白眼,想說:送點賀禮和你大開選劍樓是一個概念嗎?
沒想到秦湛接著道:“小越悟性很好,但他學的太快了,劍閣上沒什麼人,我可不希望最後他的劍成為我的複製品。他得看更多的,拿一把劍做彩頭,得見天下修者法門——這筆買賣,穩賺不賠。”
燕白:“……”
燕白驚呆了,他以為秦湛就是隨口一說,完全沒想到她真的想了。
後來他講這件事講給越鳴硯聽,有些糾結:“我當年聽閬風的傢伙們說什麼父母愛子為之計深遠,還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如今我看秦湛,算是真的明白了。小越,她是不是把你當兒子了?”
越鳴硯:“……”
越鳴硯想了想秦湛和自己似乎沒差幾歲的外貌,心裡實在是沒辦法把她當媽。
他艱難道:“師尊為弟子計,也是這樣的。”
燕白劍“哦”了一聲,似懂非懂。
倒是越鳴硯微微嘆了口氣,最後對燕白劍道:“師尊之恩,我怕是以命抵也無法相報。”
燕白莫名其妙,他說:“秦湛要你的命做什麼?你努力修行就是對她最大的報答。”
越鳴硯笑了,他道:“燕白先生說的是。”
晚間秦湛回了主殿,卻不見越鳴硯。她問了燕白一句,燕白說在看書。
秦湛便也不多想,她回屋的時候,卻在屋子裡瞧見了一塊全新的玉盤。玉石一般,應該是從劍閣後山採的,但這玉盤磨的極好,造型像朵葵花,簡單而言,就是非常符合秦湛的審美。
秦湛四下看看,十分喜歡,伸手便將這盤子擱上了原本她放東海水晶的地方,還將些果子也放了上去。
燕白瞧著這綠色盤子配紅果的樣子簡直不想看第二眼,但秦湛倒是十分開心。
她對燕白道:“燕白,我好像有點明白了。”
燕白剛想問秦湛明白了什麼,便見秦湛身上的氣息驟然一沉,再揚起又比先前越發精進。燕白瞧得目瞪口呆,四十年未得寸進的修為,竟然看了個紅配綠就漲了?
秦湛還在道:“燕白你說的對,我之滯澀在心,我得修心。”
燕白道:“和小越有關嗎?”
秦湛點頭。
燕白便道:“那你是不是該好好謝謝小越啊?”
秦湛:“當然要謝,送些靈石丹藥給他吧。”
燕白道:“送東西多敷衍,送點別的呀。”
秦湛顯然是想不到還有什麼可送,燕白看著她忽而惡作劇心起,對秦湛道:“要不,你去哄哄小越?他孤身一人來閬風這麼久,前段時間又差點被殺,也不知道晚上睡覺怕不怕。”
秦湛皺起眉,這顯然和她預計的不符,不過——“哄人的辦法,我還真會一個。”
燕白聽著太好奇了,秦湛哄人!這不比太陽從西邊升起來有趣多啦!
他立刻攛掇著秦湛去,秦湛掃了他一眼哪裡看不出來,但她今日終於找對了方法,也想著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