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甚一切的自大和莫名的憤怒弄得忙不過來。
過了好久,宜至把古長城、移遠漂埋葬之後,孿布衣才能說話:這時候他的臉色跟死人沒有什麼兩樣,可是眼神一反平日的深懵,炯炯有神:“方老,到虎頭山去……”
“我中了蕭鐵唐毒氣功,運功迫毒,也非要四、五天不能痊癒……我跟你們一起,反累你們照顧……”說到這裡,徐徐閉上雙眼。從他抽槽的臉肌可以想像到他的肉體上所受的痛苦。
方信我激動他說:“李神相是為我們而受傷的,我們怎能撇下你不管!
李布衣無力地道:“這兒附近的濃湖,住了溫風雪,我到他那兒……自然安全,你們……放心,我一旦好了,就去找你們……你們得要先赴虎頭山,聯絡上‘刀柄會’的盟友,便……不怕了
其實溫風雪是住在五旗峰瀑谷,這兒根本沒有他的朋友。李布衣自是人人要殺的物件,何況還受了傷,若不過樣說,方信我決不會讓他一個人留在這裡。
他看著方信我擔憂的神情,勉強以竹杖支撐著身子,蹣跚走去。
方信我沉思著李布衣臨別前的一句話:“你氣色不好,一路上,多多保重。”
方信我反問了一句:“你不是說我下停豐勻,有老運嗎?
李布衣嘆道:“相在臉上,是常,氣色浮移,是變;一切都在常與變中,天道無親,仁者多福。”說罷扶杖頗蹭而去。
方休向方信我氣沖沖的間:“爹,我們追那惡徒救妹妹去!”“方信我橫刀而虎目含淚,道:”走!天涯海角,也要把霞兒救回來!
第五章小姐與流氓
柳焚餘挾著方輕霞,逃了很遠。
黃昏掛了暮紗,這兒一帶平原靜谷,遠處長河閃著粼光,靜靜地流著,山邊人家嫋嫋升起了炊煙,靜靜的亮了舀邊的燈,天邊幾顆星星。眨著眼,也是靜靜的。
柳焚餘疾如風地走著,給他挾在腋下的方輕霞,不是不掙扎,而是一口氣喘不過來,像孫悟空給金箍束住,掙扎不得。
忽然,方輕霞覺得面頰上有些溼漉,她起先還以為是下雨,後來乍發現原來是血!方輕霞尖叫了一聲。
柳焚餘猛然停下。
他奔行何等之急,如鷹如矢,但說停就住,絕不含糊。
方輕巨在路上叫著、喊著、哭著、咬著,可是柳焚餘都沒有理會。
因為他知道那是很正常的事。
最後方輕霞哭累了,喊累了,也就不喊了,幾乎昏昏欲睡了,這突如其來又一聲尖叫,柳焚餘知道絕非正常。
他慌忙放下了方輕霞。
方輕霞被力挾了好長時間,突又腳踏實地,她頓覺浮在雲端一般,站得晃晃欲跌,柳焚餘一把扶住了她。
方輕霞呻吟道:“我死了我死了……”
柳焚餘也緊張起來間:“怎麼?”
方輕霞指著玉頰,哭叫道:“我受了傷了,還流了血……”
柳焚餘看了看,笑道:“是我流的血。”
方輕霞怔了怔,一面哭著一面摸摸面頰,自覺並無受傷,這才放心,只見柳焚餘嘴角不住淌出血水,手臂也給血染紅了幾處,方輕霞這才想起,柳焚餘曾給蕭鐵唐當胸打了一拳,至於手臂,卻是給自己咬傷的。便再也哭不下去了。
但她還是一樣振振有詞:“我給你挾死了。
柳焚餘絕不是個好人。
好人與壞人之間的分別,本來就極難劃分,只是,柳焚餘自己也肯定自己不是好人。
世界是有很多人因為一句無心的話而想到邪道上去,也有根多人對一句有意的邪話而一無所覺。
柳焚餘無疑是屬於前一種。
所以他聽了方輕霞那句話,曖昧地笑了起來,道:“你也可以挾死我。
方輕霞瞪了他一眼:“什麼意思?
柳焚餘隻覺她眼睛有一種傻憨憨的豔美,使他有一種被美麗擊倒的感覺,輕言浮語都說不出來,只道:“有意思得很。”
方輕霞又白了他一眼,望裡周圍,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柳焚餘聳了聳肩。
方輕霞道:“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我要回去了!”
柳焚餘望著她,搖首。
方輕霞跺足咳道:“本姑娘說要口就回,要走就走!”
柳焚餘還是似笑非笑地搖頭。
方輕霞嘟嘴道:“我不管。”她隨便擇了一處比較空曠的地方就走。
柳焚餘一閃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