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著細高跟,架子很高,她拿了刀子踮腳去切。
陸媽連聲阻止:“你何必親自動手,叫傭人就可以了,小姐……”
“不用了,我可以。難道在你們眼裡,我礙手礙腳的,什麼也做不會?”
白雲裳被拉扯著身體朝前跌,一隻手及時扶住她。
冷冷淡淡的聲音傳來:“不摔一次鼻青臉腫,你不會甘心。”
白雲裳輕輕掙開他的手,切了一大塊肉到盤子裡,轉身又去別處覓食。
“油膩的,冷的,辣的……這些亂七八糟東西別吃太多,”他冷聲道,“別再碰香檳了。”
“你很嘮叨,果然是老了,”白雲裳側頭,嘴角依然有絲笑意,“爸爸。”
司空南安淡淡勾唇,眼中是不可侵犯的高貴。
他輕拍她的肩,毫不介意說:“你年輕任性,正好需要一個長者來教會你成長。”
“或許我不這麼認為,我不想學會‘自私陰險’的品德。”
“……”
“烤乳豬的味道很不錯。”她毫無形象地叉起那大塊肉咬了一口,嘴角邊有亮亮的油漬,她依然笑容甜美。這畫面很不搭,很詭異。
司空南安眼眸深諳,警告道:“別看不開,孩子。”
“就只怕我看得太開。”
那一晚,白雲裳真的像個任性的孩子,一直在做奇怪的事。
第24卷 第1399節:【番外】澤野,我可以抱抱你嗎(1)
那一晚,白雲裳真的像個任性的孩子,一直在做奇怪的事。
她吃了很多東西,吃得從未有過的撐,又喝了很多酒飲,雙頰因此紅紅眼神迷離。
她把百合花摘下來編了花環戴在頭上,坐在最上一層階梯,脫了細跟鞋子,對每一個矚目她的男士報以親和微笑。
從小就被禮儀和旁人的目光束縛得死死的她,今天似乎第一次要放縱自己,做一切想要做卻曾經不敢做的事情。
那晚白雲裳在回去的時候吐得稀里嘩啦,把嘴在一個人的胸膛上擦了擦。
她聽到陸媽說“如果難過就哭出來”。
但是她哭不出來了,心死了,空茫得就像一座大門緊閉的死城。
被送回堡後,她第一次沾床就睡。
在夢裡回放了司空澤野的婚禮,那是白雲裳記憶當中最夢幻奢華的婚禮,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白色教堂裡光影交錯,到處是雕刻的神祗。
聖潔的百合花做裝飾。
修女唱詩班抱著豎琴,淡金邊,水銀弦,好聽的音律流水一樣叮叮咚咚。
教堂頂部噴出水霧,花瓣隨著煙霧緩緩飄落下來。
牧師摘下帽簷,對滿場的貴賓致禮。然後他問面前的新人,是否不管經歷了什麼,都將生死契闊,患難與共?
有花瓣飄落在司空澤野的發上,肩上。
他側臉微垂,凝視著懷中的人,花瓣停在他的睫毛上,更顯得絕世的美豔:
【YES,IDO。】
交換戒指,如雷貫耳的祝福掌聲,全世界都在這一刻見證了他們的婚禮。
成千上萬的白鴿在教堂上空飛起。
他們抱在一起擁吻,天地因此在轉換,流光飛影。
耶穌也看到了。他揹負著十字架憫望眾生,是痛苦的救贖還是幸福的超度?
神之洗禮,神之祈福。神與我們同在。
白雲裳彎著嘴角,哪怕在夢裡,都希望他看到自己最漂亮的樣子。
她當時一直有句話想問,可是現實沒有機會,只得走到夢裡的司空澤野面前問:你真的幸福嗎?
他告訴她很幸福。
原來幸福很簡單,只是不屬於他們……
【澤野,我可以抱抱你嗎?】
她伸出雙臂抱住他,臉貼在他胸口,淚水打溼了他尊貴的禮服。她感覺那個懷抱是那麼冰冷,司空澤野的身體變成流動的冰水……
她睜開眼,見自己站在孤零的黑暗中,兩邊是浩瀚分開的海潮。
海浪朝她洶湧過來,她最懼怕的水和死亡,卻變成了另一副溫暖懷抱,將她包圍。
************************
司空南安送白雲裳的生日禮物,是一搜巨型郵輪。
船身的結構和船艙內的裝潢,皆是上次送她那個郵輪模型的放大版……
白雲裳站在碼頭上仰望著,就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