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少。
原是恨康熙薄情,在她跟前柔情蜜意,轉身卻把別人捧心尖上,那套頭面更是德妃的心結。聽小太監解釋過後,她安慰自己說,那一定是帶出來準備送給自個兒的,不趕巧撞上宜妃生辰,皇上離京時帶的東西不多,手邊沒有適合送出去的,不得已才拿了那個。
那麼源頭在哪兒?
在九阿哥備禮八百里加急送來草原。
皇上最喜純孝之人,又愛看兒子兄友弟恭,胤禟恰巧討了他的喜,順帶讓宜妃得了好處。
母憑子貴便是如此。
胤禟才剛領了差遣,沒幾個月,就能讓做額孃的沾光。
她呢!她分明養大了倆兒子,十四還小,暫且不說,老四暗裡當著戶部的家,遇上事戶部尚書都要同他商議,是手握實權的皇子,比老九強了不知多少,竟沒給親孃半點體面!
就知道會這樣!
當年送去給佟佳氏養,哪怕病秧子死了,老四眼裡也沒自己這個額娘!
德妃氣炸了肺,卻不敢表露出來讓人聽到動靜,怕有負賢名,只得悶在帳中生氣,就這樣,還不忘差人備禮給宜妃送去。
只要想到烏雅氏僵硬的表情,宜妃就滿心痛快,比喝了冰鎮酸梅湯還舒爽。可不是麼,分明只是個妾,卻端的是皇后做派,又賢又德,真怕旁人看不出她心中所想?
這一路騎馬出去,宜妃笑得明媚,樂得開懷……康熙騎在前面,一回頭就看到宜妃鮮活的表情,整顆心都跳得快了。
“愛妃快點!趕上朕!”
宜妃一揮鞭子,又加速,果然追上去一些……天知道,跟在後頭的親衛心臟都要停了。
皇上!
娘娘!
咱慢點行不?摔著哪個奴才都擔不起!
這晚康熙果然辦了篝火晚宴,他攜手宜妃坐在上頭,五貝勒胤祺為生母跳了祈福之舞,宜妃眼含熱淚,德妃滿心冰涼。
此次北巡,排在前頭的皇子來得少,基本都有要事在身,也就老大、老五、老十稍閒一些,往後四聯單——十二、十三、十四、十五,差不多就是這幾個。
其實吧,直郡王也不閒,康熙不敢將老大和太子同時留在京中,知他二人不對付,生怕鬧出事來,留下太子監國,帶老大出行正好。
京城裡,胤禟對草原上的事全不知情,他只擔心老十沒人管著作天作地!
倒是太子門路深,聽說皇阿瑪很喜歡老九和他福晉備的禮,連帶著偏疼宜妃,德妃受了冷落,回頭還不知能搞出什麼事來。
四貝勒和德妃之間的尷尬,不少人都覺察到了,哪怕做得再周全,憎惡是藏不住的。
太子知道一些,只等德妃回京來懟天懟地,前朝這麼熱鬧,後宮也該有點樂子。
康熙也知道他們母子不親,想著老四打小養在表妹跟前,表妹去後才回到德妃身邊,會這樣也在所難免,看母子之間還過得去,就沒多言。
至於胤禟,從寶珠懷上這胎,他的精力就全在福晉身上,聽胡太醫說她肚子裡不止一個,就更憂心,生怕自己做得不夠好,對福晉及兒女保護不周。
到八月份,寶珠那肚子已經很大了,哪怕事先不知情,猛的看見也能料到不尋常,索綽羅氏進宮來瞧了她兩回,也嚇得不輕,看她迎出來就趕緊讓天冬把人扶穩,嘴裡更是念叨個不停。
“乖女你仔細些,別走那麼快腳下踩穩!”
“這才五個月呢,咋就這麼大了?難不成是三個?”
“哎喲我的兒,你也太能懷,這才頭一抬,臨盆時只怕要遭罪。”
……
第一胎的確不好生,當然也有順利的,索綽羅氏怕啊,直問寶珠每日用些啥,怕吃得少了餓著肚子裡的小阿哥,又怕她補過頭。
索綽羅氏將自個兒懷胎時的經驗同她說了,看寶珠肚子這麼圓臉上卻沒長肉,就忍不住嘆氣:“我當初懷你大哥的時候胃口賊好,整日胡吃海喝,六七個月肚子大得不尋常,平日裡老抽筋,躺平悶得慌又睡不好,日子真是難捱。你阿瑪是個粗人,就知道帶兵打仗,最不會疼老婆,覺得對你好就是讓你管錢,給你買東西……我讓他氣哭了好幾回,好不容易把你哥生下來,足有八斤八兩,你阿媽好懸沒給他取名作富察八斤。”
說到這兒,索綽羅氏自個兒都笑了:“好姑娘,我知你不好過,哪個女人懷胎十月不是受罪?索性九阿哥待你好,心裡有想頭日子便不難捱,仔細把阿哥養好,往後有你享福的時候。”
寶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