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就比旁人要尊貴不少,他怎麼能夠把自己的一條腿交代給那麼個隨軍的大夫身上。只是他最終還是沒能等來太醫,等來的只有那軍醫的一句話,耽誤了些功夫,這條腿原本還有治的希望,如今卻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他也在吳氏懷裡痛哭,顏忱本也有滔天的怒火要發,可是看到這樣狼狽的兒子哪裡還生的起氣來,最終還是就摸了摸兒子的頭嘆了一口氣,對著顏閣老和顏老夫人求到,“父親,母親……杉兒剛回來,旁的事兒,還是,等等再說吧。”
顏閣老如今還能說什麼,他也就只有嘆氣,揮了揮袖子,“都先回去吧。此事先不提罷。”
於是就找了人把顏杉抬了回去,也仍舊是去傳了太醫前來,雖是知道耽誤了這樣久的工夫想必已經是沒救了。可再不疼愛顏杉卻也到底是自己親的孫子,顏閣老此時內心也十分複雜。在回來之前是怎樣的生氣,想著這樣的孽子戰死沙場也不為過。可是看到他那樣狼狽的回來,半躺在那擔架上,哭的抽噎過去,“祖父,祖父。”再大的氣,也都化去了。
班師回朝乃是大事,加上又是打了大勝仗回來的,便是大喜事了。犒賞三軍自是不必提,便是宮宴也是輪著辦了好幾場。畢竟皇后娘娘就這麼一個兒子,到底是做了這樣大的喜事兒回來。皇后娘娘便見人就都笑臉,便是見到了那齊秉文也不如前段時間生氣了。
這也是沈靜好與佩佩說的,她們倆靠在一張軟塌上說話。屋裡頭點了三四個的火盆,幸而用的銀絲碳,不然得燻死個人。只是屋內本就有地暖,此時還燒了這麼多的火盆,到底是有些熱的。她們早就把冬裙換了在屋子裡穿春裙。
雖說這個不怎麼合規矩,可是現在的姑娘們都喜歡這麼做。春裙輕便一些,玩耍起來也方便。
“那你是怎麼個想法呀?真的想嫁給他啊?”
沈靜好倒是表現了些許的羞澀,她扯著衣角,“我只是覺得母后不喜歡他,這事兒便沒有那麼簡單的。”
“皇后娘娘以前不是說過,如你們喜歡誰,想嫁給誰,娶誰都是照著你們的意見的。若是你真心想嫁給他,想必皇后娘娘也不會有多少反對你的。”
“嗯。”沈靜好倒是真的在想這件事,她皺著眉,“佩佩,這事兒我只與你說啊。”她靠的更近了一些,“母后與我談過關於他們家的事兒,可是我心裡是不覺得是這個緣故的。我沒法子和母后解釋,她會覺得便只是因為我自己的想法。可是我與你說啊,真的不是這樣的。”
她聲音更低了些,扭扭捏捏的便說不出什麼話來,漸漸的,兩抹嫣紅爬上了她的臉頰,連耳根都泛了粉色。佩佩正等著她接下去說,卻半晌沒音了,再看她便皺了眉,“你不會是……”她抽了一口氣,“你,你和他……”
“沒有沒有。”沈靜好練練擺手,她含糊的說了一句,“只是稍微親近了一些罷了。”
佩佩有些跳腳,她深吸了兩口氣,“沈靜好,你說實話,你們到底怎麼了?怎麼如今是連我都不說實話了?”
沈靜好支吾了一下,就開口了,“前些時日我倒是與他碰見了。只是那個時候我有點衣衫不整,然後我當時也沒想別的……畢竟那時候秋天呢,衣服也不薄,裡頭還有中衣和褻衣呢……我便想著不過是開他玩笑罷了,就叫說他看了我的身子我這就算丟了清白了。”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我便道,我是堂堂長公主,哪裡好叫人隨意看了身子的。他即便是不喜歡我,如今也是不得就這樣罷了的。”
佩佩有些目瞪口呆,她知曉皇后娘娘教育子女向來放養式的,便是平日裡皇帝陛下對他們管教也甚為鬆散,可是居然做出了這樣的事兒來。
她抽了口氣,“這事兒皇后娘娘不曉得吧?”
“那肯定啊,若是這樣的事兒叫母后曉得了,我才真的要被打死了。”她撇了撇嘴,“當時我身邊就一個我的貼身宮女,他身邊更是一個小廝也沒有的,沒有旁的人知道的。”
“你怎麼會衣衫不整的?你倒好,如今給他看見了你便鬧這麼一出,若是給旁的人看見了,硬說看了你的身子你沒了清白,你是不是也要嫁給他啊。”
“我也沒啊……”沈靜好語氣委屈的很,“我真的就只是玩笑話,真的,我當時也急呢,在假山後頭玩兒,然後不知道哪個不幹事兒的奴才沒有修剪好枝椏的,我一轉身領子就掛住了,我扯下來的時候便有些不整了。佩佩,你還不曉得我麼,我哪裡那麼好欺負的。不過因為是他,我便隨意了兩分。哪裡知道他真的就去向父皇求親了啊。”
她玩著自己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