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房的,極度害怕的躲藏在被窩裡瑟瑟發抖。
這一躲,她足足躲了一年之多。
等她終於敢鼓足勇氣踏出房門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改變了。
母親已死,而且就是死了,柳家也照樣休棄,而她也因為母親的關係,從高貴的嫡出變成了低賤的庶出,被仍在了偏僻的郊外莊子裡,任由自生自滅。
在莊子裡,她深刻的體會到了什麼是人情人暖,更明白了,什麼都是浮雲,只有實實的握在手裡的,才是最可靠的。
她的母親就只育有她一個女兒,原本以為她這輩子是要完了,一生只能老死在莊子中。
可沒有想到老天開眼,那天林家竟然用豪華的馬車來接她回府。
原以為她是覺得那所謂的父親良心發現了,卻不知是另有目的,因為林家現在沒有女兒,只有幾個只會敗家的兒子。在家境日益低落的情況下,只能利用她來謀取利益,那就是嫁給臨安城內第一首富的未來唯一繼承人餘世逸。
她覺得自己很可悲,可又覺得很幸運。
因為她,終於等來了機會!
只要攀上了餘世逸,嫁他為妻,她就可以報仇,為自己和母親報仇!
嘴角微微的勾起,眼神逬發出強烈的渴望,她對餘世逸勢在必得,至於那個似乎很得餘世逸憐愛的福多多
哼!順我者生,逆我者亡,就看她自己怎麼選擇了!
福多多一踏進廳堂內,就感覺了一股怨恨的眼神,不住的向她射過來。
眼珠子轉動著,尋找那源頭。
可奇怪的是,卻找不到了,也沒有再感覺到那種恨不得你死的目光。
福多多輕輕的搖搖頭,不由得想著,莫非是她神經太過敏感了,繼而產生的錯覺嗎?
可現下容不得福多多去仔細的推敲,大太太正陰著臉望著他們。
斂了斂神色,福多多恭恭敬敬的跟在餘世逸的身後,給大太太行禮,接著是四太太,最後是一身灰色道袍,手持著拂塵,長得頗為有點仙風道骨意味的道士。
福多多暗暗的猜想,大概這一位就是那謝媽媽特地到定光道觀請來的紫陽真人了。
待等他們行完禮之後,大太太慍怒的冷眼緊盯著餘世逸看,半響後才慢慢的開啟唇瓣,冷冷冰冰的問道:“這紫陽道人是你讓謝媽媽請來的?”
餘世逸點點頭,說道:“是,是兒子特地請來的。”
“為何?”大太太皺緊了眉頭,冷著臉問。
餘世逸扯扯嘴角,抬頭直視大太太凌厲的眼神,一字一句的說道:“因為兒子想要學道。”
“胡鬧!”大太太一聲暴喝,憤怒的把手中的茶盅毫不留情的砸向了餘世逸。
餘世逸硬挺挺的站著,不躲也不閃。
福多多看得著急,沒有多想,就推開了餘世逸,讓自己去承受大太太的怒火,反正她被砸很多次了,也不差這一回。
可眼看著茶盅就要砸中她的時候,餘世逸輕輕的一扯,就把她給拉到了身後。
福多多皺眉,可餘世逸的眉頭比她皺得更緊。
正當他們爭執的時候,茶盅已經掉落,發出清脆的碰撞聲,伴隨著的還有一女聲的哀呼。
餘世逸忙檢查福多多是否被滾燙的茶水燙傷,福多多卻是連連搖頭,困惑的說道:“沒有,砸到的不是我。”
餘世逸懷疑,不相信福多多。
福多多很肯定的搖搖頭,說道:“真的不是我。”
“不是你?”餘世逸狐疑的四周一看,這才發現已有人替他們擋了災,那就是四太太孃家姑娘的柳小姐。
柳小姐眸眼噙霧,柳眉輕蹙,不斷的有輕微而又讓人酥麻的呻吟聲從紅潤飽滿的唇瓣中溢位,可憐兮兮的捂著被燙紅的白皙滑膩柔荑望著餘世逸,顯得異常的楚楚動人,又讓人想要上前憐惜一番。
只不過,這可不包括餘世逸。
見被砸中的不是福多多,餘世逸直接無視了柳小姐的矯揉做作。
柳小姐美眸睜得老大,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她原本以為,依照著剛才她這般奮勇的截下這茶盅,餘世逸就算是不憐惜,也會對她客套的虛應一番,而不是像現在,只給她一個冰冰冷冷的眼神。
這中間到底是出現了什麼狀況?
見柳小姐擅作主張就去為餘世逸擋茶杯,而到最後卻沒有得到餘世逸一個正眼,四太太心中氣死,但又不好當面發作,只得強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