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媽媽心裡彆扭至極。
不過,在想著今後透過紅梅的關係,來給她幾個兒子弄上好差事,她的心微微平衡了些,對待狗剩的面色也稍霽,嘴裡說著恭喜的話,“狗剩,你運道不錯,今後跟在姨奶奶身後,可得要好好幹,今後陳媽媽說不定還得要指望你提攜一二呢。”
狗剩經過福多多之前的敲打,可不敢與陳媽媽太過親密,也不能太過疏離,引起她的發覺,這樣一來反而適得其反,只得恭恭敬敬、本本分分的說道:“陳媽媽,您客氣了,狗剩我有今日,還不是多虧有您?狗剩不是忘恩負義之人,定當滴水之恩,必以湧泉相報。”
陳媽媽被說得心裡美滋滋的。
看著狗剩老實本分的面孔,她想著,這小子,還算他有點良心,不枉我當日的提攜。
院落裡陳媽媽和狗剩的一來一往,全部都落在了屋內福多多的眼裡。
既然要重用狗剩,就要先對其好好的考察一番。
看他進退有度的言語,福多多心裡是很滿意的,知道她適才的警鐘,狗剩已經記在心裡了。
於是,她安心的離開窗欞旁,讓碧桃等人服侍她更衣。
因為是要去莊田上,福多多穿著選得很普通而又輕便,就在蝶戲水仙裙衫外面罩了一件月白色折枝海棠紋褙子,烏壓壓的頭髮挽了個低髻,斜插了一隻珍珠碧玉簪子,手腕上帶著一個碧綠的翡翠鐲子,整體看來十分的簡潔,可又不失貴氣。
田莊離莊子上不過幾十步路,陳媽媽就沒有安排馬車,而是一頂軟轎。
福多多坐在軟轎裡,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
一下轎子,只見幾十個佃戶已然等候在這裡,各個的眼神露出仿若見到救苦救難的菩薩那般的熱切眼神。看福多多下了轎子,紛紛上前問安,七嘴八舌的說著她的好心腸。
被這麼多人圍在中間,福多多臉上淡淡的笑著,可心裡頗有些不自在。
狗剩觀察細微,伸手把那些佃戶給攔住,讓他們在離福多多一米半距離的地方站定。
此次,身為莊頭的陳大也在其中。
他是知道狗剩的,也知道是他孃親的提攜,才有機會到福多多身邊伺候,現今見他如此機靈,心裡微安。
陳媽媽卻不這麼的想,認為狗剩搶了他大兒子的風頭,有好幾次悄悄的使勁拽了把陳大的衣角,讓他也上去。只是陳大並沒有理會,生生的等著狗剩完事了,他這才上去,對著福多多行了個禮,自我介紹,說道:“小的莊頭陳大,見過姨奶奶。”
福多多仔細的瞧了眼陳大,又看了下陳媽媽,笑著讓他起來。
陳大依言起來,把情況簡單明瞭的說了一遍。
福多多就對那些佃戶,說道:“我不過是在深宅裡的婦人,對田地裡的事情實在不甚清晰。所以,這一季該種什麼,就跟陳莊頭好好商量一番,不管今年收成如何,餘府都是不會收一個大錢的租子,明年的租子也減半,讓大家好好的過日子。”
佃戶們忙道謝,對於之前所鬧的事情,被福多多推到陳大身上,他們也沒有作聲半句,沒有任何的意見。
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讓跟過來的人少不得面面相覷。
既然事情已然解決了,就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福多多決定回去。
現在正是各生物生長的好時機,周圍一眼望去都是碧綠。
深深的吸一口氣,福多多聞到淡淡的花香在鼻尖縈繞。
想了想,她決定徒步走回去。
陳媽媽忙殷勤的服侍左右,絞盡腦汁的跟福多多說笑。
剛才福多多的話,可讓陳媽媽倍感長臉。
這樣一來,那些鬧事的佃戶,可就明白了她大兒子在福多多心中的地位,今後的路也會平坦不少。
在快到莊上的時候,福多多他們遠遠看見一個衣衫破爛的婦人懷抱著四五歲女孩正跟守門的婆子說話,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婦人率先伸手推搡了一把婆子,婆子反應不及,踉蹌了好大一步,險先摔倒,幸虧在最後一刻及時抓住了門框。
福多多看了眼陳媽媽。
陳媽媽愧羞難當,害怕福多多以為她管制不嚴,忙告罪了一聲,隨後小跑過去。
福多多就靜靜的站著,等陳媽媽把事情解決了,她再過去。
這樣一來,也算是給陳媽媽留有一個顏面,也可讓她展示處理狀況的本事。
只是還沒過幾息的時間,福多多改變了主意,轉頭低聲詢問紅梅和春福倆人,問道:“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