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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人與寶劍,已合為一,除了劍影釵光之處,宛似一個白球。及至舞畢,沛公將她細細一看,面不改色,聲不喘氣,他也不免叫聲慚愧道:“我劉邦哪有這個劍法。”歌舞了一會兒,沛公又問道:“此地到九霄樓,如何走法?”諸妃嬪道:“由御花園的腰門進去,也不甚遠,陛下可要前去遊玩?”

沛公便點點頭。大家於是簇擁著他,向那座御花園而去。正是:深宵已作皇宮夢,白日猶思御苑遊。

不知沛公帶同那班妃嬪,進得園去有何事情,且聽下回分解。

第六回 約法三章愚民入彀 諛辭一席上將開顏

斜陽淡淡,紅分上苑之花,流水潺潺,綠映御園之柳。風光明媚,鳥弄清音,天氣晴和,人添逸興。那座九霄樓中,靜悄悄的毫無聲息。湘簾寂寂,錦慕沉沉。一派金碧輝煌之色,不愧高樓,十分繁華雄健之形,允稱上眩沛公率了諸妃,上得樓來,便向那張寶座一坐,問諸妃道:“現在那班樂工,已逃散否?”諸妃答道:“他們頗為膽小,嚇得紛紛躲避。陛下若需娛樂,何妨召集來此呢?”沛公道:“如此,速去召來!”

當下自有宮娥,奉命前去召集。頃刻之間,酒筵又已陳上。沒有多時,那班樂工,已在樓邊奏了起來。一時仙樂飄飄,非常悅耳。沛公回想當時,一望而不可得。今日是凡秦宮所有的,已經親自享受。我劉邦究竟不是凡侶,得有此日。他一個人愈想愈樂。那班美人,一見新主這般喜悅,誰不上來爭妍獻媚。

沛公正在樂不可支的時候,忽然聽得樓梯上,有很急促的腳步聲響,便吩咐宮娥前去看來。話尚未完,只見一個雄赳赳,氣昂昂的將士,趨至他的席前,厲聲道:“沛公欲有天下呢?

還是做個富家翁,便算滿志了?“沛公一見是樊噲,默然不答,但呆呆地坐著。樊噲又進說道:”沛公一入秦宮,難道就受了迷惑不成?我想秦宮既是如此奢麗,秦帝何以不在此地享受,又往哪兒去了呢?沛公當知此物,不是祥兆,請速還軍霸上,毋留宮中!“沛公聽了,仍然不動,只徐徐答道:”我連日精疲骨痛,很覺有些困憊,擬在此處再宿數宵。“樊噲聽了,早已怒髮衝冠起來。但又恐出言唐突,使他惱羞成怒,也是不妙。

只得拔腳下樓,去尋幫手。你道他的幫手,又是何人?乃是那位智多星張良。可巧,張良也來尋找沛公。樊噲一見了他,只氣得講不上話來。張良微笑道:“將軍勿急,你找沛公,我已知道其事,你同我去見他去。”說著,便同樊噲兩個,來至九霄樓上。張良對沛公說道:“秦為無道,我公故得至此,公為天下除殘去暴而來,首宜反秦敝政。今甫入秦都,便想居此為樂,恐昨日秦亡,明日公亡。何苦為了貪一時安逸,自半功敗垂成。古人有‘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的教訓,果能長此安居此中,倒也未為不可。只怕虎視眈眈者,已躡公後,不可不防。若不幡然自悟,悔之不及。願公快聽我們樊將軍之言,勿自取禍。他日事成,公要如何,便如何可耳。目下乃是生死關頭,尚祈明察。”沛公聽了張良之言,知道他是一位智士,必有遠見。居然一時醒悟,硬著心腸,跟了張良,就此下樓。可憐那班妃嬪,弄得丈八金身,摸不著頭腦。趙、冷二妃,白白陪了他一宵尤其怨命。然又無可如何,只索一場高興,墳諸流水罷了。沛公趨出之後,當下就有一班將士,來把府庫嚴封,宮室全閉。又將那一班粉白黛綠的妖精,統統驅散。

不去姦汙她們,不去殺害她們,已經算是一件幸事。

沛公來至霸上,召集父老豪傑,殷勤語之道:“父老苦秦苛法,不為不久,偶語須棄市,誹謗受族誅,使諸父老飲痛至今,如何可居民上?今我奉懷王命令,伐暴救民。懷王曾有約語,先入秦關,便為秦王。今我已入關中,自然應為秦王。現與諸父老約法三章,殺人處死,傷人及盜抵罪外,凡有亡秦苛法,一概廢除。一班官民,均可安枕,不必驚慌。我還軍霸上,無非等候別軍到來,共定約束,餘無別意。”那班父老豪傑聽畢,自然悅服,拜謝而去。沛公又聽張良之言,下令三軍,不準騷擾民間,違令立斬。復派親信之人,會同秦吏,安撫郡縣。

於是秦民感戴沛公,紛紛私議,惟恐他不為秦王。沛公因見已得民心,便安心駐軍霸上,靜候項羽訊息。項羽自從沛公出發之後,便把章邯收服。由東入西,行至新安,忽聞降兵有內變的訊息,又惹起了他的一片殺機。

原來秦朝盛時,各處吏卒,徵調入都,往往為秦兵所虐待,因此聯絡項羽。戰勝得志,那班秦兵,反做降虜,難免不受凌辱。秦兵遂私相告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