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一想到自己家中成天沾花惹草不爭氣的丈夫,又想到了和丈夫一個德行的兒子,不免心裡又是不忿。
這邊安氏正酸溜溜的想著,倒還未來得及說上什麼。另一邊王氏也帶著自己的女兒快步走了過來,三房來玩一步,倒不是三房訊息不靈通,而是因為三房所居的院子比大房所居的院子離大門口要遠一些。
王氏自然聽得下人稟告說二房有好訊息,她雖然過來,臉上的神色瞧見了,卻是有些陰陽怪氣,而夏錦瀾更是隻差沒怒目相對看向了錦繡。
原本夏錦瀾就十分厭惡這個離了京又回來的五堂妹,不僅僅是憑空在容貌上壓了她一頭,搶走了她的風頭,沒料到,如今她的二伯父竟然還升官了。
想到了這個夏錦瀾心中對於錦繡的不滿,幾乎是升騰到了極點。
原本她是一點都不想跟著自己的母親過來看錦繡一家風風光光,可是心裡也有一種微弱的希望,指不定是底下人搞錯了,萬一她二伯沒有升官呢。
這麼一想,她也跟過來了。
錦繡當然不知道此時夏錦瀾心中所想,不過看著夏錦瀾那副陰陽怪氣的模樣,她的心裡就覺得莫名其妙,說的難聽些,她們家一點都不希望在這個時候被其他外人打擾,大房二房那就是不請自來,偏偏還做出這副樣子來,簡直就是來噁心人的。
她扶著柳氏只將目光看向了門口,一點都不想搭理這些不請自來的人。
當然三房的到來,並不是最後一批人來,很快蘭姨太太和勇誠伯也過來了,他們一來在場人還未來得及請安。卻聽得門外一陣馬蹄車輪聲。
勇誠伯也顧不上接受他們的行禮,只是擺了擺手,便立刻將腦袋朝向了門外。
果然是夏立齊的馬車到了,馬車剛剛一聽定,夏立齊和夏靖銘、夏靖珏三兄弟都下了馬車,三人臉上都帶著笑容,眉宇之間帶了興奮之色。
而緊隨著下來的夏立齊的一些人,手上還捧了不少的東西,夏立齊的身邊最常使喚的一個隨從,手上捧著的卻是一件官服與一定烏紗帽。
勇誠伯興奮的幾乎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不等著柳氏和錦繡往前湊,他便搶先開口道:“立齊,皇上怎麼封你做什麼了?”
這個時候,倒是沒有任何人責怪勇誠伯這話,連大房三房的人都豎起了耳朵仔細聽著。
夏立齊笑了笑,輕聲回道:“皇上封我做戶部侍郎,正四品下。”
“戶部侍郎!”
勇誠伯臉上驚喜,語氣有些急迫的再三確認,他拿起手指算了算,原本夏立齊做的是上川的知縣,正六品,如今雖是正四品下,可也幾乎是升了四級……
“太好了太好了!”
勇誠伯滿臉激動不已,他雖然沒有太多官場上的知識,可是最基本的一些,還是清楚的。夏立齊一下子升了四級,莫說是在本朝官員中,便是歷朝歷代都是鳳毛麟角。更何況戶部侍郎,絕對算得上是朝廷裡比較重要的職位,一般也都是由皇上喜歡信任的人擔任。夏立齊如今正當盛年便能夠坐到這個位置,這便是謝修當初,也沒有在夏立齊這個年紀做到這個位置。
他甚至都已經敢幻想,未來自己的兒子指不定還能夠做到一品大員的位置上。
其實若是讓夏立齊知曉勇誠伯的想法,他自然會連連否定,他並不比謝修強,畢竟謝修是毫無根基的情況下,單靠自己單打獨鬥做到如今吏部尚書位置,而夏立齊這一路,都有謝修這個舅父在幫忙提拔,自然掃清了不少的阻礙。
此外,夏立齊因著是公侯府的後代,自小便是在國子監唸書的。
本朝的國子監,雖然已經取消了監生一出來便等同於舉人,可以直接參加會試的制度,可國子監裡的老師,都是本朝學識最淵博的老師,而且這些老師都是有官位在身之人,也是從科舉中走出來,自然更懂得如何教導學生在科舉中取得好的成績,至少夏立齊可比謝修當初走了不少歪路,說寒門難出貴子,其實也是這個道理,便是這般夏立齊當初也只是得了一個進士,哪裡比得了謝修的探花。
當然,勇誠伯所想的一點也的確是沒錯,夏立齊這個年紀坐到這個位置,將來的成就不出意外,的確是會不弱於謝修。就本朝的官位而言,最難的便是要邁過五品官員升到四品,就像柳氏的父親柳元聞,在五品的位置上待了十幾年,如今都已經白髮蒼蒼、快要辭官的年紀了,才好不容易升到四品,夏立齊卻只用短短几年時間,完成了從六品到四品,而且還佔了一個四品的實職官位,自然前途無量。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