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昔日不曾有過的堅定及自信,“我要獨立了。”
柳原夫妻倆錯愕地望著她,“香代,你……你被他洗腦了嗎?”
香代淡然一笑,“要這樣說也可以,不過更正確的說法是……他教會我什麼是勇氣。”
“香代?”
“一直以來,你們給我什麼,要求我什麼,我都照單全收,沒有異議,但漸漸地,我失去了生氣,就像被困在籠中的金絲雀般,雖然過著人人稱羨的生活,卻毫無自由可言……”這是第一次,她在叔叔嬸嬸面前大聲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我二十三歲了,再也不想麻煩叔叔跟嬸嬸。”說完,她向兩人鞠了個躬,“再見。”
“慢著,”光子急忙拉住了她,“你要去哪裡?”
“幫達己帶些換洗的衣服。”她說。
“不,香代,”光子慌張且憂急地,“你……你不能跟他在一起,他是……”
“我知道他是誰。”她打斷了光子,“她是仲川徹先生的兒子,也是仲川夫人的兒子。”
“我聽說他放棄了繼承權,他……他已經一無所有……”
香代抿唇一笑,沒說什麼。
她想,要是大家知道達也以舅父的名義置產創業,而且已有了不得了的成績,一定會大吃一驚吧。
“沒關係。”她輕輕地撥開了光子的手,“我不在乎。”
“香代,你不能嫁給他啊!”
“我已經決定嫁給他了。”她露出了車福且燦爛的笑容,“事實上,早在十年前,我就決定要嫁給他。”
說完,她旋身就走,留下了一臉錯愕疑惑的柳原夫妻倆。
終曲
一個月後。
就在達也跟香代訂婚後,達也浮上臺面,成了幾家上市公司的負責人。
原來,被以為一無所有的他,並非真的一無所有。
這個訊息不僅震驚了仲川家及柳原家,也在整個商界投下了一顆震撼彈。
經過口耳相傳,他跟香代的事情成了各家媒體追逐的新聞頭條。
被煩怕了,他只好帶著香代到輕井澤避避風頭、散散心。
一夜纏綿,兩人在彼此的輕淺呼吸中醒來——
窗外透進一線陽光,不刺眼,很溫暖。
“不再睡一會兒?”他溫柔地在她額頭輕吻一記。
她搖搖頭,依偎在他懷中,然後看著這張有著四根床柱的大床,及那熟悉的天花板。
“達也,你知道嗎?這一切就像是夢一樣……”
“嗯?”他挑挑眉,“夢?”
“嗯。”她輕點下巴,“你絕對不會相信,這裡曾是我的房間。”
他一怔,“你的房間?”
“對,十年前。”她說,“爸爸在輕井澤買了一間別墅,每年夏天總會帶著我跟媽媽一起來度假,他們過世後,叔叔賣掉了別墅,我再也沒有機會來……”
達也難以置信地睇著她,“你該不會告訴我,我買了你家的別墅吧?”
她抿唇一笑,“似乎是如此喔。”
“你上次沒發現嗎?”他問。
“我有發現啊。”
“那你當時怎麼不說?”
“當時我們的關係還那麼緊張,我根本說不出口。”她笑嘆一記。
聽她這麼說,達也慢慢地回想著那一天的事情……
他將昏迷的她帶回來,在奚落了她一番後,她不知想起了什麼事,突然彎下腰,往床底下一摸,然後再起來時就哭了……
床底下有什麼嗎?
忖著,他將她輕輕推離自己,起身往床沿靠。
他手往底下一勾,摸索了幾下便摸到了一張奇怪的紙。
發現他在摸床底板,香代驚羞地阻止他。“ㄟ,你幹什麼?”
她越急著想阻止他,他就越覺得奇怪。
跳下床,他趕在她阻止之前,取下了床底板下用膠帶黏著的舊相片——
“你藏了什……”當他的視線落在那張舊照片上時,他怔住了。
那是一張已經泛黃的老照片,照片中的場景是十年前的那個熱鬧壽宴。
照片中的主角是已過世的仲川老爺,跟幾位商界人士的合影,而在他們身後不遠處有個熟悉的身影。
那是他,二十歲的他。
“還給我。”香代羞紅了臉,急著想搶回他手裡的照片。
他高舉著手,不讓她拿回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