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地砍!”
眾士兵依言行事。
隧道內匍匐著前進的古爾甘許久沒有再見強弩襲來,抬手示意士兵們暫緩前進,貼地靜聽片刻,遂即一躍而起:“南寧軍沒有強弩了!快,命人報知後方,大軍突擊!”快速吩咐完畢,掄拳高呼:“牧族的勇士們,衝啊!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千餘精兵在古爾甘的率領下,快步在隧道內奔跑起來,只在聽得嗖嗖之聲響起時才暫緩前進,側身貼服石壁,躲避襲來的箭矢。
聽得劉延、王成報知的洞內情況,魯禾與劉啟賢對視一眼,一起拔出佩劍,奔近隧道口,各率本部士兵嚴防死守。
一把把鐵戈精準地切下敖牧兵的腦袋,染血的人頭滾落。一柄柄長槍從隧道內伸出,刺穿了南寧士兵的胸膛,鮮血噴灑滿地。
隧道內外一丈見方之地幾乎全被屍體堵塞,震耳欲聾的嘶吼聲,此起彼伏的慘叫聲,早已分不清出自哪方之口。
兩軍士兵都已殺紅了眼,一雙雙赤紅的雙目中閃爍著同一種東西——信仰。這就是軍人,不同的陣營,相同的信仰!保家衛國,復土開疆的信仰!
寅時一刻左右,側臥於軟榻之上的凌雲忽聞外間一陣喧鬧聲響起。來不及多想的她,翻身下床,抓過外衣披上便往外奔去。
見得一員小兵奔入,凌雲扯過他便問:“出了何事?”
“隧道已破!”小兵慌忙答。
凌雲面色頓變:“魯將軍和劉將軍呢?”
就在此時,劉啟德扶著渾身是血的劉啟賢進來。
“帝師……”見得凌雲,劉啟賢哀呼一聲。
瞪大眼看著已成獨臂的劉啟賢,凌雲心頭一緊,搶步上前將他扶住:“魯將軍何在?”
“敖牧於子時發起強攻,弩沒了。魯……魯將軍為了讓我能將弩車送回,帶著僅剩的數十名親兵……拿身體把隧道口堵了!”劉啟賢猛搖著頭,淚溼胸襟。
簡短一句話,凌雲只覺似乎親眼看見期間慘烈,霎時一股冷意蔓過全身。
“來人,傳軍醫!”闔目一瞬後,凌雲赫然高呼,待幾名士兵奔入,命劉啟德將劉啟賢交予士兵看顧,叮囑幾句後與劉啟德奔出府衙。
凌雲剛登上城樓,還未來得及與楚遺說上話,便有士兵來報。
“報……文龍率三萬大軍已至北郊十里處!”
“再探!”凌雲沉聲下令,“來啊,把弩車抬上城樓!楚齊,帶人去鐵匠鋪,有多少強弩盡數取來!楚將軍,城樓各防點加派弓箭手!”
眾人領命,各司其職。
當楚齊取來強弩交予負責操作弩車計程車兵,凌雲卻下令未得她命令不許發射,又命楚齊回府取了她的琴來。
凌雲抱著硃紅色的桐木古琴,佇立在城樓之上,一雙鳳目如鷹眼般牢牢鎖定前方。
“報……敖牧大軍已至北郊五里處!”
凌雲眸色一沉,揮手下令:“弓箭手就位!”
“鏘鏘”之聲響過,城牆隘口上的木製平臺齊齊推出,每個平臺上均有十名弓箭手。其中五名,箭已上弦,傾身向前貼伏於木製活門上,藉著木門的防護力緊盯下方,準備隨時發射。稍後一步的五名弓箭手則緊握弓箭準備隨時替下前方士兵。
寅時三刻,天邊漸漸露出一絲慘白,而黑山府頭頂的天空,卻像是潑了一團濃墨般深沉、壓抑。
緊張的氣氛下,遠處傳來鳥雀低鳴之聲,轉瞬又復沉寂。
凌雲走到堞口石臺上,盤膝坐下,調好琴絃後就閉上了雙眼,將一切感觀集中雙耳。
片刻後,凌雲赫然睜眼,左手兩指跪於琴絃之上,右手屈指一勾,一曲琴音如滔滔江水照著前方奔騰而去。
琴音剛起,楚遺揮手下令:“射!”
夜色中,密集的箭矢如暴雨傾下,張狂的琴音捲起道道音刃襲向敖牧軍。
城樓之下,震天的喊殺聲中,夾雜著“錚錚”的兵戈聲與淒厲的慘叫聲。
眼見敖牧的先鋒部隊漸漸逼近城樓,楚遺疾聲下令:“來人,上投石車!備利石!”
凌雲手下不停,朱唇輕啟:“楚齊,命人燒製沸水!以桶裝了運上城樓來!另外,多帶些小桶和瓢來!”
聽凌雲說得急切,楚齊疑惑地看她一眼,閃身離去。
七域音攻》共十二重,可凌雲之前在開州經脈受了重創,雖被鬼醫治好,但功力精進速度卻是大不如前。如今的她,音攻也就只練到了七重。她很清楚,只能驅動三曲音攻!三首琴曲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