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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的日本顧問,而王克敏自己帶傷逃離。此事過後,戴笠才從宋子文那裡知道,原來王克敏投降日本人前,曾致電宋子文並轉向蔣介石請示。得到蔣介石的同意後,宋子文即覆電王克敏:“奉委座諭,北平事可請叔魯(王克敏字)維持。”所以,這次戴笠來平津之前蔣介石就吩咐,對王克敏要有所關照。也正因為如此,戴笠以身體為由讓王克敏在家聽候傳喚。可沒有想到王克敏還是願進監獄,戴笠也只好隨他去了。不過,王克敏被關押後不久,即服毒自殺於獄中。

當天晚上,戴笠也找了曹汝霖。他對曹汝霖說:“潤田先生也可不去監獄,但不能回家,住在這裡聽候法院傳喚。”曹汝霖也許是沒有想到,他向戴笠鞠了個躬後表示謝意。曹汝霖在日本人籌建偽華北臨時政府時,曾被看做是總理大臣的理想人選,但因為有過在“五?四”期間被國人唾棄的歷史,不敢再給自己加上賣國的罪孽,為此下決心不在偽臨時政府裡任職。後來是王克敏的拉攏,只好在偽政府裡掛了個“最高顧問”的虛銜。後來王克敏當了偽華北政委會委員長後,又給曹汝霖掛了個“諮詢委員”的頭銜。但這兩個頭銜曹汝霖都沒有到職做事過,蔣介石對此對曹汝霖有過讚許之言。日本人投降後,曹汝霖即給蔣介石打了電報祝賀抗戰勝利。蔣介石接電後,也馬上給曹汝霖回了電,表示對個人的慰問。所以,當戴笠把平津地區要逮捕漢奸的名單交給蔣介石最後審定時,蔣介石把曹汝霖的名字從名單裡劃去了。但戴笠並沒有按照蔣介石核准的名單辦事,仍把曹汝霖請到了東城兵馬司一號汪時璟的公館裡。曹汝霖的兒子曹樸得知父親被捕後,託人找到了正在北平視察的蔣介石,當面陳述了曹汝霖在華北淪陷期間未任偽政權的正式官員,不能負正面的責任而要求蔣介石能放人。蔣介石得知此事後很是詫異,對來人說他在核定名單時未列入曹汝霖的名字。蔣介石非常惱火,當即把戴笠找來查問原因。戴笠沒有想到,在曹汝霖的事情上蔣介石會這樣的認真,只好以還沒有關進監獄為由進行搪塞。蔣介石根本就不聽戴笠的解釋,要他立刻放人,並要戴笠親自送曹汝霖回家。第二天,蔣介石又要戴笠趕往曹汝霖的家,要戴笠代表他向曹汝霖表示歉意和慰問,搞得戴笠有些難堪。其實,戴笠在曹汝霖的問題上並沒有大錯,蔣介石儘管沒有把曹汝霖放到該逮捕的漢奸的名單裡,但並沒有說曹汝霖不是漢奸,可以不經法院審判就能過關。再說,戴笠只是把曹汝霖請到東城兵馬司一號汪時璟的公館裡,既沒有逮捕也沒有關押,只是一種限制外出自由的居住。可見蔣介石在這件事上如此地做文章,表面上看是對曹汝霖的敬重,實際上是發洩內心裡對戴笠的不滿。

有一件事很能說明這一點。

就在戴笠軟禁了曹汝霖以後,國民黨北平市黨部主任委員許惠東也認為這是蔣介石的決定。於是,他致電給蔣介石,要求將曹汝霖釋放。許惠東發電時,蔣介石剛好到北平來視察,並在北平時已將曹汝霖釋放歸家。待蔣介石回到重慶,見到許惠東的電報後,提筆在電報上寫了“昏饋”兩字。接著,許惠東因這份電報被政敵以“包庇漢奸”而觸“總裁震怒”的罪名加以攻擊,並被國民黨中央免職。蔣介石絕不是個健忘的人,何以數日之內對曹汝霖的態度發爭了如此大的變化呢?話說到底,蔣介石當時就是想用曹汝霖來敲擊下戴笠,至於曹汝霖是不是漢奸和要不要關押都不是主要的。其實,曹汝霖誒釋放回家後也是心情不安,他害怕蔣介石會改口。於是,在曹樸的一手安排下,曹汝霖將在北平的家裡的所有傢俱和古玩變賣後到天津居住去了。不久,曹汝霖轉道上海去了國外。後來的幾十年裡無人知道他的下落,直到一九六六年才有訊息說曹汝霖死於美國的底特律市。

那麼,蔣介石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敲擊戴笠呢?自從戴笠掌握了肅奸大權後,由於他的獨斷專行和弄權作勢,早已引起了國民黨內各派系的不滿,不時地向蔣介石告狀。對戴笠警惕和戒備著的蔣介石,神經馬上又緊張了起來,也就在此時曹汝霖的事撞了上來,蔣介石也就順勢利用起了此事。戴笠是否清楚蔣介石在曹汝霖事上的用心不得而知,事後他只對身邊的人說:“我可能在吳紹澍的事上得罪了委員長,他好像不想放過我。”戴笠說的這個吳紹澍何許人呢?吳紹澍是江蘇松江人,最早為陳立夫的部屬,後又拜杜月笙為師。抗戰前夕,他借重杜月笙的力量,以一千塊大洋順利被選為國大代表。不久,吳紹澍因與杜月笙有關係而失寵於陳立夫,杜月笙便把他介紹給戴笠,在忠義救國軍裡任職。沒有過多少時間,吳紹澍返回重慶,透過老關係又重新博得了陳立夫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