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病了我來陪你啊。”方向陽回答得理所當然。方水笙皺著眉頭一臉嫌棄,“誰要你陪,你在這裡我還不能清靜。”方向陽無語,然後悻悻說道:“君悅想當面謝謝你,她那晚被我急慌急忙地塞進計程車,來不及跟你道謝。”坐在沙發抱著抱枕的方水笙抬眼,望著方向陽不說話。方向陽被看得有些發憷,“你那樣看著我做什麼?”方水笙別開了眼,“沒什麼。”方向陽在方水笙對面坐下,“明明就有什麼,君悅對我原本就沒那個意思,我早知道的。”方水笙說:“以後你要是再做蠢事,別拖我下水。要是舅父和外公知道你去酒吧,看他們不打斷你的腿。”方向陽忍不住咕噥:“說得好似他們知道你去,就不會責怪你一樣。”要是知道方水笙去酒吧,反應會更嚴重吧?尤其是爺爺。“你咕噥些什麼?”“沒什麼,我在說那天你的老師真是夠意思。一般老師在酒吧裡見到學生,大概只會裝作沒有看到對方的吧?就算被對方認出來了,估計也會說‘不好意思,你認錯人了’之類的。”方向陽摸著下巴,“但是他居然主動來幫我們,是因為看到你醉了嗎?”方水笙沒好氣地瞥了方向陽一眼,“酒吧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老師也是人,會去這些地方有什麼好奇怪的,有必要避開學生嗎?你別用身為高中生的思維去套別人的行為。”方向陽被她反駁了,也不覺得尷尬生氣,“不管怎樣,這個老師,夠意思!”方水笙笑了笑,忽然說:“丁陌。”“什麼?”方向陽有些反應不過來。“他的名字,叫丁陌。”“丁陌,名字倒是挺好聽的。”方向陽也不明白為什麼方水笙的話題會跳到丁陌的名字上來,就跟著附和了一下。方水笙下巴抵在抱枕上,有些失神。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天晚上的事情,她這幾天總是會在不經意間想起丁陌,她有時候甚至會不自覺得想象著那天晚上丁陌抱著她的場景,會是怎樣的。那種心情,甚至還帶著幾分曖昧不明的感覺,但是又覺得自己不該去想這些有的沒的。該不會是那杯酒喝得她的腦袋不正常到現在吧?方水笙皺著眉頭,直到一隻手掌在眼前晃動,才回過神來。“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我都喊你好幾聲了。”方向陽嘟嚷著。因為這兩天的心情太奇怪,總讓方水笙莫名其妙地煩躁起來,她也不認為問題出在自己身上,於是理所當然地遷怒了。她將懷裡的抱枕拿起來往方向陽砸去,“我在想,你這個蠢材,傻傻被人利用,我那天晚上不該去幫你的。你快點走,留在這裡吵死人了。”方向陽將橫空飛過來的抱枕接住,然後放在旁邊,“什麼呀?我才來不到十分鐘,怎麼吵你了!”“十分鐘還嫌少?”方水笙挑眉,聲音變冷。方向陽再笨,也意識到方水笙的情緒不對,趕緊舉起雙手投降:“是不少,是不少,我馬上回去,就不打擾您老人家的清靜了,好嗎?”方水笙輕哼了一聲,沒有搭腔。“那君悅要跟你道謝的事情……”方向陽試探著開口,不過話沒講完就被打斷了。“也沒什麼好謝的,我又不是為了她去。再說了,我不喜歡她,也不想見到她往心裡添堵。”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所謂的君悅,她那天晚上怎麼會弄得那麼狼狽! :攤牌一個寒假可以改變很多事情,譬如說原本看似交情頗好的兩人會變得疏離,而原本並不熟悉的兩人,交集卻慢慢地多了起來。當方水笙放完病假,回到研究所的時候,正看到葉蘇蘇和喬南風並肩坐在一起,不知道在討論些什麼事情,完全沒留意到她回來。大師兄和江玥盈在各自的電腦前不知道在忙乎些什麼,方水笙探頭看過去,大師兄正對著文件,而江玥盈在專心地淘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江玥盈聽到她的笑聲,抬眼,“可終於回來了,感覺怎樣?”她問的,當然是方水笙的身體。方水笙笑著說:“還好。”“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看你臉色都覺得精神不是很好。”方水笙抬手,輕輕碰了下臉頰,“可我感覺已經好了。”喬南風皺著眉頭,說:“哪裡好了?明明蒼白得跟鬼似的。”跟喬南風並肩坐著的葉蘇蘇回過頭來,望了方水笙一眼,笑著說:“可我感覺水笙的氣色還不錯。”喬南風望向葉蘇蘇,葉蘇蘇朝他露出一個微笑,說:“我得回去那邊的屋子了,南風,別忘了幫我處理一下剛才給你的資料。”語畢,就笑瞥了方水笙一眼,離開了。“那個……蘇蘇她正在幫她的導師做一個上市公司的統計,資料需要用統計軟體來處理,她去年沒有修這門課,所以讓我來幫忙處理一下。”喬南風笑著說。方水笙笑著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就去收拾桌面的東西。喬南風見她一臉不鹹不淡的模樣,也不在意。過了一會兒,他又說:“水笙,我買了一輛機車,今天等你有心情,帶你去兜風吧?”正在收拾東西的方水笙手一頓,然後望向他,“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