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身邊,放聲高言:“我看公主殿下自己不過也是個小女孩兒,盲目信任身邊的人。我看王黨也不安好心,給她手下兩百個學生,這下恐怕要撞個頭破血流了。”
“正是,大人,這次叫她見識一下什麼叫真正的戰爭。”騎士們齊聲附和,在風雨中哈哈大笑。
士氣可用,羅度男爵滿意地點點頭,他高高舉起一隻袋子,喊道:“諸位也要加把勁,誰抓住了公主,誰就能從我手上拿走這袋金子!”
聲音沿著河岸遠遠地傳了出去。
貝絲不屑地透過黃銅望遠鏡的窺鏡看著河對岸的敵人,羅度男爵那公鴨子一樣難聽的嗓音叫她皺了皺眉頭。從小她的性格就生得像是一個男人,而等到長大之後,貝絲真的拾起這份男人的浪漫——成為了王國的軍人。
非但如此,她還成為了王立騎士學院這一屆中最傑出的斥候軍官。她放下望遠鏡,挺立在馬上形同標槍一樣筆直,一片如雷滾滾的馬蹄聲彷彿是要將她融入其中,一匹接著一匹戰馬與騎士一起從她身邊一躍而過。
貝絲彷彿置身於一片洪流之中,而她的同伴正在大聲叫著那些騎士的名字:
“坎梅爾!”
“海曼!”
“基爾,記得帶上我的份!”
“艾登,為了埃魯因!”
“為了埃魯因,前進!”每一個經過的年輕騎士都高叫著,尖嘯著,尖頂頭盔下繃緊的年輕面孔上沒有一絲畏懼,有的只有一往無前的嚮往。
與激動。
貝絲默默看向隊伍的最前方,那已經是一道洪流。在雨幕的最遠端,一面面高高舉起的燕尾旗已經一一放倒,彷彿多米諾骨牌一般。
她幾乎可以聽到那冰冷的號令聲:“放平長槍——”
“放平長槍——”
“真晦氣。”她啐了一口。
回過頭,卻看到自己同伴笑吟吟的臉孔,“怎麼樣,後悔啦,貝絲?”
“後悔?才不會。”貝絲輕蔑地答道:“不過是些土雞瓦狗,要是前面是白獅軍團就好了,我們比他們更強!”
“公主的安危為重,貝絲,你的想法太危險了!”
“我當然知道!”
大雨之中。
羅度男爵正高高舉起錢袋子,等待著自己的手下轟然叫好,可惜,他久久等不到一聲回應。大雨之中一時間寂靜得有些詭異。
怎麼了,他錯愕地回過頭。
所有人都在側耳傾聽。
長街之上,雨聲之中響起了清脆的馬蹄聲,一個、二個、彷彿是時針在加速旋轉,踢嗒踢嗒、踢嗒踢嗒,清晰有力。
隨後,疾風驟雨——
當上了金屬馬掌的馬蹄成百上千地抬起、落下,整齊劃一逐漸匯聚成一股震徹人心的力量——一陣急促的鼓點穿透了所有人的鼓膜,轟然如雷。
銀匠河在安培瑟爾城內,不過是一條小小的水溝,一場暴雨甚至就使它幾乎要越過低矮平緩的堤岸滿溢而出,而此時此刻,此時此刻所有人看著水面。
水面震動著,彷彿是放在桌上的杯中的牛奶。
整條銀匠河的水面都微微戰慄起來。
直到一支長槍劃破雨幕——
閃耀的槍尖,狀若銀梭,所有的雨珠都從它兩側側飛而出。一人一騎,銀髮飛揚,雪白的斗篷彷彿一面旗幟,旗幟上繪著純潔的百合花,恍若還閃耀在一千年之前的戰場之上。
“精靈?”
河岸另一邊押著一家子人的貴族私兵腦子裡才剛剛閃過這個念頭,他甚至完全嚇呆了,只能張大嘴,目瞪口呆地看著視野之中的槍尖越來越大。
一剎那。
彷彿時間定格又忽然恢復了流動,撲哧一聲,長槍直接從那士兵張大的嘴中貫腦而入。槍尖刺穿喉管,然後巨大的衝擊力完全震碎了他的顱骨,使他的五官扭曲起來,眼球中的驚恐也一齊扭曲了,面板在展示了最大的張力之後‘譁’一下撕裂露出下面鮮紅的肌肉與血漿。
血液噴射而出,但長槍繼續前進,掀開半個顱蓋,帶著這面鮮紅鮮紅的旗幟繼續向前。
失去了半個腦袋計程車兵身子抽搐了一下,然後軟綿綿地倒在地上。血花飄揚在風雨之中,幾點噴灑在一旁的‘俘虜’身上,一家三口完全嚇呆在哪裡。
梅蒂莎冷著臉從他們身邊一掠而過。
彷彿一道銀光。
幾點血花落在銀精靈小公主臉上,有些冰冷刺骨,但她連眼都沒有眨一下。按照人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