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的圍牆外突然出現了兩輛豪車,自然引起了陳宏德一家的注意。
只不過,正當陳宏德還守在屋頂處於納悶之際,從其中那輛賓士邁巴赫上下來的一個司機、保鏢,以及一對中年夫婦,卻是讓他全程目瞪口呆起來。
“這……這不是宏……宏民嗎?”
“還有李芬弟妹!”
“怎麼會是你們!”
陳宏德怪叫了一聲,有些不敢相信地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一邊丟下了手中晾曬的衣物,一邊慌不擇路地從樓頂往院子裡跑去。
至於這下樓的短短几十秒鐘,卻是讓陳宏德心裡如同波濤洶湧般翻滾不停。
要知道,在陳宏德的以往印象裡,陳宏民這位同族堂弟那可是個不折不扣的老實人。在他的記憶裡,這位堂弟除了帶著弟妹經營一家殺魚攤,順便守著老家陳村幾畝山田之外,就幾乎沒有別的其他收入了。
雖然離開陳村有十幾年光景,也時常老家人在電話裡講起村中有人發家致富的訊息,可是陳宏德打死都不相信自己這位堂弟能發財。
沒辦法!
誰讓陳宏民一家都老實巴交呢?
做生意發財的,有哪個不精明強幹的?
一個鄉下老實人想在商場裡發大財,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這才十幾年沒見,對方居然連勞斯萊斯、邁巴赫這樣的豪車都開上了,這如何不讓陳宏德感到不可思議的?
於是乎,在這跑下樓的幾十秒內,陳宏德不僅僅是內心動盪不停,就連下樓的步子都有些變得踉蹌起來。
好在三層小樓也不高,三步兩步衝到院子,將鏽跡斑斑的鐵閘門拉開後,陳宏德終於認清確了這上門拜訪的確實是他記憶中的堂弟一家。
只不過這堂弟一家的變化太大了!
身後兩輛價值幾百、上千萬的豪車就不說了,這出入帶著司機保鏢的派頭,以及這一身華貴的打扮,就足以讓陳宏德這個守在鄉野小鎮上的中年人望而卻步的。
至於跟在陳宏民夫婦身後的那個眉宇清秀的年輕人,更是讓他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問道:“你……你是小浩?”
“這才十幾年沒見,小浩你都長這麼大了?”
“真是越長大,越跟你爸媽像啊!”
陳浩見對方跟自己打招呼,也是極為禮貌地上前喊了一聲“伯伯”。
至於陳宏民和李芬兩人,則是一人一句“宏德哥”“好久不見”將幾人之間的話匣子給開啟了。
“宏民,還真是你們!”
“剛才我在樓上看到這兩輛車,還真不敢認你們呢。”
“看來這些年過去了,咱們老陳家總算有人混出個樣來了。”
“快!快!別在門外站著了,趕緊進來坐坐喝杯水。”陳宏德一臉熱情地陳浩一家三口給邀請進了小院。
也不知是因為許久未接待外人,還是跟同族胞弟久別重逢的喜悅,陳宏德剛把三人請進門這嘴裡就跟機關槍一樣開始喋喋不休了起來。
至於陳浩本人呢,在進了這個三層小樓後,就開始掃視四處打量著樓裡的環境。
只見這小樓內部簡陋異常,除了擺著幾張破舊沙發和吃飯用的木桌椅凳之外,連牆壁上都還是用的水泥灰,就連最基本的白膩子都沒刮。
至於飯桌上擺放著的餐食,也是相當簡單,幾片鹹魚、鴨蛋,還有兩盤自家地裡清炒的素菜,日子過的可以說是相當地清苦了。
當然了,陳浩這堂伯一家過的如此清苦也是有原因。
聽陳宏德本人描述,這十幾年裡,他們一家四口就一直躲在這小鎮邊緣相依為命。為了給小兒子治病,家裡的積蓄不僅花了乾淨,還欠下了一大筆的外債。
如果不是有村裡的村委會接濟,再加上他們一家四口有三個人都在塘下鎮上的工廠裡做工,估計連這簡陋的三層小樓都蓋不起來。
不過一提到小兒子陳同的燒傷病症,陳宏德就苦從心中來,眼淚鼻涕開始大把大把地往下掉。
“宏民啊!”
“你是不知道,這些年光是給小同看病,我跟你嫂子,不單單是花了大把的錢,還把身上的皮子都移植給了小同幾塊。”
“可是植皮了也沒用,該留的疤還是在。”
“你是沒見到小同臉上的疤痕,平常人看了就害怕,更別說接納小同了。”
“要不然,我也不會離開陳村,跑來這麼遠躲著了。”陳宏德一臉苦澀地說道,像是許多燒傷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