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堯的本事似乎並不如阿超,可是阿超現在卻被仇恨跟嫉妒所支配,他能想到的就是打人,而不是怎麼打人——所以,在這直來直去的招式中,天堯還是能尋得一絲空擋。
“做什麼?”一手被抓,另一隻手卻緊跟而上,一個雙龍搶珠直取天堯的雙眼——不過寸餘,竟給天堯的手堪堪擋住!
“住手!阿超你給我住手!”雨鵑在臺上自然看得清清楚楚,也不管是不是還在唱戲,扔下了一旁的溫良玉就跳下戲臺,“你們都給我住手!住手!”說話時,人也衝了過去,死死抓住兩個人僵持不下的兩雙手。
“雨鵑,你別攔著我!”阿超看了她一眼,咬咬牙,“看我不殺了這混蛋!”
一百一十九、變數
一百一十九、變數
“你要殺了誰?!”雨鵑伸手去推阿超,自己也擋在天堯跟前,“阿超,你說清楚,你要殺誰——這裡可不是展家,容你亂來!”
“鵑,回去,你先回去。”天堯卻把她拉到身後——這阿超一來是個粗人,二來……又對雨鵑心存非分之想,三來卻是個不要命的主兒——他一個男人,被磕了碰了的倒沒什麼,就怕雨鵑受了委屈,“阿超,你要是男人就別為難雨鵑。”
“這都是怎麼了,怎麼了?!”金銀花也跟了過來,卻見赤紅了雙目的阿超,不由得也嚇了一跳,忙招呼了小二去找鄭士逵,通知巡捕房——這才搖曳生姿的走了過來,“哎喲,我的阿超少爺,你要鬧也別在我這待月樓裡鬧啊——怎麼,這做姐姐的給你們家大少爺娶了,你就盯準了這做妹妹的?還來鬧事——你也不看看我這是什麼地方,你能鬧得起來麼你鬧——我金銀花雖然是女流之輩,可也知道什麼叫君子有成人之美,更知道什麼是自尊自重——你來花錢,好啊,叫你一聲阿超少爺,有甚麼的——可是你來鬧事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哪家酒樓沒有打手,任憑你阿超功夫再好,又能萬夫莫敵不成——當他是關老爺啊?
“金老闆,你!”對於金銀花,阿超還是心存疑懼的,畢竟能獨立支撐這麼個酒樓,就不會是普通女人,何況……惡霸更是不少——這麼些年來,自己這樣鬧騰似乎對於她來說並不算是什麼大事,可是……奪妻之恨——這個仇卻比什麼威脅要來得嚴重得多,“我今天只是來找紀天堯算賬——你別管!”指著天堯的鼻子,怒氣衝衝,“姓紀的,有種就跟我出去!”
“阿超你給我出去——憑什麼天堯跟你出去?你憑什麼!?”雨鵑拉住天堯,她不能讓他出去——阿超下手狠,這一出去就算是好的也要躺幾天——上次展夜梟不就是給他險些勒死?
“紀天堯,你不出來就沒種——你他媽的不是男人,趁早閹了當太監算了你——你他媽的給我出來!”阿超已經往外走了,嘴裡也是不乾不淨的,極盡侮辱,“你這樣的,就是雨鵑跟你又怎樣——你他媽的跟你主子一樣,都是欠爺們上的貨!”
“你!”是男人就受不了這般叫囂,何況,雲翔是他兄弟,雨鵑是他心上人——兄弟被侮辱就是頭等大事了,自己又是在心上人面前被人這樣辱罵,紀天堯是個男人,哪能受得了?
當然,就是受不了,紀天堯卻也不是傻子,趁著他沒走出待月樓,一拳頭招呼了過去,整打在他鼻子上,登時就見了紅——“王八蛋,我讓你瞎說造謠!”
這一拳,就是導火索。
兩個人當下就扭打在了一起——顯然,天堯平日裡在待月樓也算過得去,人緣也要好一些,那打手一個個的自然是幫襯他的,儘管手上功夫不如阿超,可是這有了幫手就是不同,那暗地裡下絆子的,偷偷伸手的,一來二去,卻讓阿超沒少吃虧。
“該死!”恨恨吐出一口血沫,阿超擦擦嘴角,似乎有些開裂,不過沒關係……只要他能抓住一個人揍,揍死了才不虧——蓄積了力氣,猛地一彈,衝到天堯跟前——只要抓住他的頭髮,狠狠磕在膝蓋上,就是不死也要他半條命去!
“咣!”
“誰在鬧事?!”
嘩啦啦,亂作一團。
“嘭!”
巡捕房的人終於趕來,衝著天棚開了一槍——槍聲很大,卻沒有壓下阿超的慘叫——阿超捂著頭叫著,聲音悽慘,幾乎讓旁人都有些心驚肉跳了。
“這……”巡捕房的警察走了過去,拉開阿超捂著臉的手——滿面是血——這警察的眼巡視了一圈,“誰動的手?”
“我!”
“我!”
跟著天堯一同站出來的,還有一個人——俊俏得幾乎有點失真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