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還有就是渴望。
對,鈴月可以肯定地說,整晚從凱的眼神裡,流露出的都是愛戀和渴望。他那俊秀的臉龐純淨明朗,讓鈴月怦然心動。
後來,凱送鈴月回家,下了車,兩個人漫步穿過那條綠蔭掩蓋的曲折小徑,終於到了公寓門口,等鈴月將鑰匙找到,開了門,本以為凱理所當然地會跟她一起入室,不料凱卻一把拉住她,將她擁進懷裡,親吻她的頭髮、額頭,然後是嘴唇。天啊,那是怎樣熱烈的吻呵。
鈴月渾身都燃燒起來了,凱的擁抱和愛撫,喚醒了她周身的每一個細胞,她那沉寂已久的熱情迅速復甦,如火山的熔漿,只消一瞬間就會洶湧奔騰。
然而,凱卻鬆開了她,對她說:
“把門鎖好,早些休息吧,今天你也累了。”他溫柔的手在鈴月的髮梢上停留片刻後,就轉過身,大踏步地離去了。
剩下鈴月一個人愣在門前,她的熱血陡然變得冰涼。她的心如墜入萬丈深谷,她有一種失去重心的感覺,空蕩蕩的感覺,和那種切盼被充實的感覺,無論是她空寂的靈魂,還是她柔弱的軀體。
可現在,一切都似乎是飄浮不定,虛無縹緲,這種遊離狀態令她不安,令她煩躁,令她想入非非,但卻無可奈何。
鈴月本是個比較保守的女人,可現在,卻遇到了一個似乎比她更加保守的凱,不對呀,她又否定了自己。當凱熱烈吻她的時候,哪裡像是個保守的人呢?鈴月苦思不得其解。
凱在她的心目中,變得撲朔迷離,難以琢磨。
鈴月心事重重地開著車,轉上了回家的高速公路,終於,她做了決定,不給凱打電話了。
“如果他真的愛我的話,他會主動來找我的。”
鈴月忽然想到一句不知在哪本書上讀到的話:
“把箭弓交回男人手中,因為那樣,他們才會想到去使用它,因為那本是他們的天性。”
“而我,只好暫時充當那隻可憐地等待著愛情之箭的白鳥嘍!”她揚起眉毛做了個誇張的表情,然後自己被自己逗笑了。
鈴月的車飛快地開回了公寓,剛進門,還未等將買來的東西放好,手機鈴聲就響了。她趕緊在手袋裡掏出手機,看來電顯示,竟是雪玳。
“天,這些日子忙暈了頭,都忘了給雪玳打個電話。”鈴月暗暗責備自己。
“Hi,雪玳,不好意思啊,最近一段日子都沒有去看你,你還好嗎?”鈴月邊聽手機邊走到陽臺,望著外面那株樹葉已經開始變成深紅色的李樹。微風徐徐地拂過樹梢,豔麗的樹葉婆娑地搖瀉著落日的餘暉。
“我還好,謝謝你鈴月。”雪玳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來; 她說:
“你最近一定很忙吧?你知道夕燕今天出院了嗎?”
“啊?夕燕出院了?我不知道啊,她沒有告訴我呀!”鈴月有點兒驚訝,但也為夕燕高興,沒想到她這麼快就恢復健康了。
上個週末,鈴月抽空去看望過一次夕燕,一進病房,就看到夕燕的女兒蓓蓓正坐在病床旁,興致勃勃地跟夕燕說著什麼。
蓓蓓是個漂亮女孩,個頭高挑,一雙丹鳳眼跟夕燕十分相像。
她是回來過春節的,本想給夕燕一個驚喜,沒想到家中卻空無一人,打夕燕的手機也是關機,蓓蓓等到第二天,還是不見夕燕和拉瑞的身影,很擔心,就跑去警察局報警,警察局查詢後告訴她夕燕的下落,蓓蓓便慌忙尋到了醫院,當見到夕燕孤零零躺在病床上的淒涼情景,蓓蓓心裡好難受。不過還算是天助人也,蓓蓓回來得恰是時候。夕燕在女兒的悉心照料下,身體日漸恢復,精神狀態也好多了。
看到她們母女溫馨的二人世界,鈴月就沒有久留,有蓓蓓在,至少她也放心了許多。
“她一定是不想麻煩你才沒告訴你的。我也是剛接到夕燕的電話。她們已經自己回家了。”雪玳說。
“噢,夕燕出院太好了,要不你們來我家聚聚吧,我正準備包餃子呢。”鈴月開心地說。
“一個人包餃子?這麼好的閒心?今天是什麼日子啊?”雪玳忍不住問。
“我、的、生、日!”鈴月故意加強語氣。
“呃……這樣啊!”雪玳一時沒有如鈴月想象般的興奮響應,令她很有些失望。
“來不來隨你們啦,反正我也是寂寞慣了的人,行隻影單的,沒人疼!”
電話那頭的雪玳忽然沉默了,久久沒有出聲。
鈴月猛然想到雪玳的愛人剛去世,自己怎麼能說這麼敏感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