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月很清楚。有時候,如果自己喜歡的賭客老是輸,發牌員還會暗暗改變洗牌方式,希望能夠讓賭客轉運。別不信,很多時候可以奏效的。鈴月經常聽老發牌員閒聊,說某某客人贏了好多錢,但是一分錢小費也不給,結果她暗中改變洗牌方法,本來洗兩次,她多洗一次,摞牌本來五次足夠,她把它變成六次,六次不行,就變七次。這麼折騰來折騰去,結果客人就莫名其妙地開始輸了,自己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所以,如果您是一位賭客,請記住,不要讓發牌員恨你。如果在賭場贏了錢,一定要適當地給發牌員小費,不然,他們絕對有能力讓你再輸回去。
這副Shoe,南茜輸掉了幾乎全部一千元一隻的黃色籌碼,還剩下兩個面值五千的白色籌碼。
她叫來經理,又Marker了五萬,重新再來。
第三副Shoe,可以說是更糟,一開牌,凱就拿了Blackjack (A和十點的組合) ,南茜押下去的兩個白色籌碼一下子就被收走,她的神色開始冷峻起來。
她收起另一手,只賭一手,注碼也減低為五百,牌仍不見得轉好,連二十點都很鮮見,倒是十三、十四、十五為多。玩了幾手後,她又重新開始玩兩手。
很多時候,凱明明有一張小牌在面上,可往往一開牌,底下那張也是小牌,一補牌,就是個十,將南茜吃掉。或者下面是張大牌,可一補,又是個小牌,還是吃掉南茜的牌。這副Shoe,他爆牌的機率非常小,有時候補個三四張,居然還補個21點,簡直令人無奈至極,連凱自己都搖頭。
鈴月在旁邊看得手裡汗津津的,緊張的心也撲通撲通跳得厲害。南茜桌面上的籌碼越來越少,即使她仍力圖鎮定,可顯然已經花容失色。
“南茜,這個凱太旺了,要不我們先歇歇,等會兒再玩好不好?”趁凱又開始洗牌,鈴月低聲對南茜說。
“我還有五分鐘就要下去休息了。”凱用抱歉的聲音對她們說。
“好,那我們等一會兒吧。謝謝你。”南茜道。
南茜又跟酒水女郎叫了一瓶香檳,那酒水女郎每次經過,都要駐足在南茜的賭桌後面觀望一陣,見她不到兩個小時,就輸掉將近十萬,心裡也在唏噓不已。
“鈴月,我去一下洗手間。”
“好的。”
南茜對鈴月說完,就起身去洗手間了。
唉,也許今天不該來這裡賭。南茜離開後,鈴月不住地嘆息。看著南茜輸掉那麼多錢,她真的是覺得好心疼,這麼多錢,可以買多少好東西!都可以周遊世界去了。可就這麼在這裡坐了一個小時,什麼都沒有享受到,就全都沒了,簡直像做夢一樣。賭博真是令人驚心動魄!
“凱,你手氣總是這麼旺嗎?”鈴月忍不住問凱。
“不會呀,有時候我老是輸,輸到我都害怕。今天也是好邪門,我都想不通我怎麼這麼好運氣。說不定下班以後,我也該去賭一賭了。”凱若有所思。
“你自己也喜歡賭嗎?”
“以前我賭得很厲害,現在少多了。我來這裡五年多,到現在還沒有房子,上個月才剛把買車的貸款付完。我賺的錢來自賭場,可最終,又都還給賭場了。”
凱的眼睛望著鈴月,鈴月似乎感到他心裡有話,可又不好明說。他是否在暗示,讓她們不要再賭了呢?
凱的話音剛落,來換班的發牌員已經站在他的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要去休息了,呆會兒見。”凱將雙手一拍,翻了翻,離開了。
“不用急著回來啊!”鈴月衝著凱的背影喊了一句。
凱轉回頭,他那搭在額頭的頭髮被慣性一甩,顯得十分的瀟灑,他嘴角微微上升,衝她一笑。這一笑,令鈴月心裡冷不丁忽悠了一下。這個凱真是個靚仔。她暗想。
“May I sit here?”( 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一個很有磁性的聲音把鈴月的目光從凱身上拉回。聞聲扭頭一看,哇塞!鈴月的眼睛都亮了。
一個絕對帥到家了的美國男人,正微笑地看著鈴月。
“呃~~Of course ! Of course! 〃( 當然可以!)
話一出口,鈴月就後悔了,要是南茜不喜歡這人坐在旁邊怎麼辦?可是,他長得那麼帥,好像湯姆.克魯斯!即使跟這樣的人坐在一起,也是件多麼愜意的事啊!
哎呀,你這人怎麼這麼沒出息,現在是什麼時候,你還有心思看靚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