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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氣憤又是茫然的趙長佑、趙長僖:“睿王、十一皇子,你們也都瞧見了,這種賤婢,自輕自賤,壓根兒不愛惜自個兒的小命,卻讓本王……”攤手,一臉的愛莫能助,“又能如何呢?”

趙長僖怒斥:“呸!胡扯,你……”因不明就裡,話就有些說不下去了。

石崇生自出生以來,生殺予奪,皆隨心意,幾曾有人敢違了他的一字半句?此次被母親硬逼著衝寒冒雪,趕來為即臨的天子生辰賀壽,以圖挽回去年因自己的一時“不慎”而失去的君心,他心裡本就已憋屈萬分。不意甫到京城,就被趙長佑當著眾王公貴戚的面指著鼻子罵作“畜生”,正尋思以後如何出這口惡氣時,不料,兩個傢伙竟又敢來捋自己的虎鬚!

他緊咬後槽牙,恨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一陣酒意上湧,微笑道:“既然你喜歡她,本王願成人之美。”

趙長佑心一寬,忙問:“不知要多少銀兩,王爺才能割愛呢?”自忖:若他獅子大開口,要上萬金,為救人也說不得了。

“哈哈哈,別再噁心本王了。本王現在,就想要你的腦袋。”抑揚頓挫、富有節律的笑聲,傳遍了樓的上下三層,夜風吹過五色繽紛的萬株秋菊和數十株已落盡了樹葉的杏樹,此情此景,本甚是愉人,但天地間卻突然充滿了嚴冬的肅殺之氣。

所有人臉色都變了。甄慶壽身心俱泰,好像有人正用如意在撓他後背的那塊癢癢肉:“怎麼?怕了?”

自從起爭執,範玳口中就不停地嘟囔:“唉……算了……算了。”也不知他是要讓誰“算了”。

趙長佑、趙長僖一怔:世上真有這麼喪心病狂的人?殺人——無論貴賤,就像除去他趾縫裡的一粒汙垢?但未容二人細想,一聲長嘯,石崇生橫空掠起,“刷”,一道雪亮的劍光已疾刺趙長佑咽喉。

二人一驚,未料他真的動手。趙長佑上身不動,雙腳一滑,已疾退了七八步,眼看就能擺脫即將觸及咽喉的森寒劍氣,可就在這一瞬間,那一劍的來勢忽然變了。石崇生腕一抖,劍尖下沉,“哧”,鋒利的劍尖已割破了藍袍的前襟!趙長僖駭極,大吼一聲,狠撞石崇生,多虧他拼命,太玄劍往左偏了三寸,劍尖才未洞穿趙長佑的胸口。

僅止一招,他就差點兒要了趙長佑的命!眾人全嚇呆了:天哪,這是什麼劍法?

趙長僖還在半空中,就聽得破空聲疾,一道如虹劍氣直逼自己雙眉,來勢之快,簡直讓所有看到的人都無法相信。他隱隱聽到一陣笑聲,短促而得意,伴隨而來的,是一道勁厲至極的劍芒,刺得他眼球劇痛。

眾人只見突然間劍光大熾,比幾十支巨燭還更刺眼,根本看不清楚在這剎那間發生了什麼。而就在這間不容髮的瞬間,趙長僖已品嚐到死亡的滋味!

“嚓”,一聲輕響,太玄劍刺進了他的眉骨,雖不過三寸,但已穿透他的前額!

石崇生笑了,他喜歡欣賞人血在半空中、燭光下、自己眼前飛散四濺時那種漫天豔紅、猶如鮮花盛放的瑰麗美景。那種美景,要比任何麗人的微笑、任何曼妙的舞姿,都更令他心曠神怡。他還喜歡人血——微溫的人血,濺在手上、臉上、身上時,那種癢癢的、酥酥的、愜意的感覺。那種感覺,比世間任何女人撫摸他肌膚時的感覺都更能令他激動戰慄。

他仰望半空,不由得微微張嘴,在這一剎那,他甚至渴望能有一滴,或更多滴的血——人血,飛進嘴裡,讓他一品那鮮甜清新、醇厚濃冽的滋味。雖然,以前他也曾多次品嚐過那瓊漿玉液般的滋味,可那些美姬嬌妾的頸血,又怎麼能跟血統高貴、血氣方剛的皇子的血相媲美呢?

可他張開的嘴中,並沒有一滴血飛進來,除了風,一絲挾帶著遠方綿延群山上枯寂樹葉滋味的清冷的風之外,並沒有令人銷魂的鮮血濺來。

他詫異了,睜開眼,只見半空中燭火依然明亮,並沒有一片血光飛起;飛起的只有風,一縷與方才吹進自己口中的一模一樣的,輕忽、飄渺的風!

然後他才察覺,太玄劍刺穿的,並不是趙長僖的額頭,而是一柄尚未出鞘的寶劍,一柄鑲滿了珍珠、翡翠、寶石、瑪瑙及各種所能想象得到的珍寶的“寶劍”!

寶劍就握在一個金冠斜簪,白袍亂披,醉得早已站都站不穩,年紀、相貌、身材,特別是氣度,都與石崇生相仿的人手裡。而這人,片刻前,在趙長佑袍襟被割破的那一瞬間,仍歪靠在樓欄上,伏膝昏睡。

石崇生一怔,驚魂未定的趙長僖、趙長佑則是一喜。趙長僖定了定神,歡然大呼:“十九哥,打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肯定會來